第一章 海尔纳庄园（2/2）

“这个老爷搬进去后，就几乎再也没在镇子里出现过，也没人发现他的踪迹。直到有一天很晚很晚的时候，我母亲去马厩料理杂事，突然发现几个穿着黑色大氅的人从林子角落里一闪而过，速度比野兽还快。我母亲确定那是几个人形。她并没在意，料理完马厩的事就回去睡了。直到凌晨两三点的样子，一片火光突然从远处传来。城堡失火了。”

“失火了?’’每当一些外地人听到这里，都会这样惊讶的发问。“一点没错。还是场不小的火。当时我只有五岁，但是那场大火我永远没法忘记。我当时透过玻璃看，那火焰就像是魔鬼的信子，疯狂的窜到很高很高，还一边剧烈而诡异的扭动。黑烟盘旋而升，像快要罩住整个上空一样。我母亲还在一旁喊叫着要我父亲做点什么，但谁都知道，一切都无济于事。城堡离我们太远了，况且我们根本找不到路。镇子里的人也纷纷赶来，围在林子边缘，目睹着发生的一切。”

老人每当说完，都会摩挲着衣角，面色沉重，“那城堡似乎又变回了废墟。镇上的每一个人都认为那家人也死在那场大火里。直到六十年后的某一天，我母亲在弥留之际突然把我叫到床边，絮絮叨叨的对我讲了一些奇怪的话，”

‘山丘上的那家人，根本没死。他们的儿子活了下来。他们是怪物。我二十多岁的时候见过他们的儿子。他大约和我年纪相仿。一个多星期前，我去集市买东西。晚上回来的时候，我记不清路了，迷迷糊糊的进了林子，突然看见远处有一个黑影。我老眼昏，走近一看。我看见了一个人背对着我蹲在地上，在摆弄着什么。我的脚步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回头，我猛然间看见了一张六十年前我就见过的脸，一点儿没变，是真的一点儿没变。是他们的儿子。。。’

“她说完就去世了。我对她说的话将信将疑，以为她只是老糊涂了。”

“但是有一天，我居然留意到废墟里有闪烁的灯光。我开始回味起母亲的话，不觉感到恐惧与茫然。能不老不死，谁都知道什么东西有这种能力。但是若这是真的，他被我的母亲看见，又岂能放我母亲生路。我开始在家里的地方到处摆放十字架，就是以防有一天他会来杀人灭口。我跟镇子里的其他人讲，他们都不信，甚至还有人说我是老巫婆。’‘

老人每当说到这，都会不自觉的笑起来，’’我是有点老了，但是我一点不糊涂。万一有一天我真的死在家里，他们发现后就会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

她讲完后，总有一些年轻的旅行者问她怎么样才能到那座古堡上去。老人在发现他的讲述并不能引起人们的警觉后，她心灰意冷。最后她会这样告诉旅行者:“没有一条路通向那地方，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这就像城堡的主人一样奇怪。不过名字倒是有。那家主人的姓氏叫海尔纳，我们当地人因此就叫它“海尔纳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