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天差地别（2/2）

他的眼睛爆发强烈的光芒，眼前一切秋毫毕现，手脚并用，抓蹬崖壁凸起处，如灵猿般变折登高，攀飞而上。

身在空中，白乘风目光一扫，心内震撼于这场战斗的恐怖破坏力。

这片缓坡损毁严重，林木大片倾倒，土石崩裂，还有巨大的石块散落各处，一片狼藉。可以看出这里还不是第一战场，巨大的石块是更高处更猛恶的战斗导致崩碎砸落此间。

白乘风尚不及看第二眼，只听咔咔乱响，一股劲风当空贯穿枯林直扑出来，劲风势猛，所过之处枝杈尽遭摧毁，形成一个数丈长的空洞。

林中昏暗处陡然闪现数十道剑光，剑光一团一团，出现在五六个方位，蓦地聚拢一体，朝一个方向暴冲砸落。

白乘风眼一睁，“古飞龙！”这剑光太熟悉了，只是加倍绚烂加倍凌厉，一剑九分，神龙百变，这才是古飞龙真正的实力。

“莫非人是他杀的？是他抓的？他的确有这个本事，想以木子雯威胁我？”这个念头只一闪，白乘风便觉得不对。古飞龙行事癫狂，但绝对说一不二。既然说过要以杀他的心促使他在剑道上进步，就一定会那样做。

至于用木子雯威胁，更是瞎想，他与木子雯有什么关系，谁会用她威胁他？之所以会这样想，只是因为他自己心中明白，木子雯具有威胁他的价值。

只见剑光冲击处忽然绽开耀眼金光，金光猛烈，似火焰张扬，所有的剑光竟似被吞没其中，金光亦随之收敛暗去，那一块区域变得比别处更暗更深，似幽冥地府。

相隔数丈，白乘风感应到两股力量在那处僵持，极度深沉磅礴的力量。

忽听“嘭”一声闷响，一条人影从那处倒飞而出，“咔咔咔”砸断无数枝杈，沉重地摔出两丈之外，撞在一株大树干上。

白乘风悚然动容，随着闷响，猛烈的气浪排冲而出，蓝雾荡然无存，劲风刮得他几乎要离地而起。

金光一闪而过，射向倒地的古飞龙。

“叮”一响，古飞龙一抬手，长剑挡在身前，竟被金光打断。

“咻~”又一道金光穿梭而去。

“叮”一响，古飞龙身前多了一人，挡住了金光，是白乘风。他本以为那金光是金铜暗器，哪知道竟只是一道劲芒，并无实质，而凝若实质的劲芒，被他长剑削过散作点点荧光消散。

古飞龙一见白乘风，惊道：“小鬼，快走！”

白乘风微微一愕。

林木间一道黑影接连闪动，方位变换迷踪叫人难以分辨其真实位置，眼看就要迫近，忽然在八尺外停住。“你不要他救你？”

白乘风心惊肉跳，那黑影不知是人是鬼，明明就在前方，却看不到面孔，甚至连手脚眼目都看不清，竟似一团人形虚影。

白乘风不信鬼神，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未遇到此等异状。若非亲眼所见，他人告之，他甚至可能不信，因为他连这黑影的高矮胖瘦都无法描述。

古飞龙勉力站起，“他救不了我。但只要他活着，总有一天能超过你！”

“哦~！”那黑影的声音像带着回音，瓮声瓮气，似远似近。

白乘风发觉自己不仅看不清他的位置，也同样听不出。但他听得到古飞龙的话，所以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人，异常强大的人，异常遥远的差距！

“差得远了”真的是差得远了，白乘风本还以为古飞龙这句评语夸张了，现在知道一点也不夸张！

白乘风长吸一口气，瞬间晋入沉静的剑的世界，无喜无悲，八风不动，长剑缓缓抬起，指向黑影，“所以你是人咯，是人就可以一战！”他功聚双目，隐隐看出对方罩着一件黑袍，身形维持着某种奇异的波动，从而产生这种看不清的模糊效果。

黑影缓缓道：“既然这样，那你和他一起去死。”话音似断似续，黑影忽然剧烈地颤动起来，倏忽一晃，直冲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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