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追雪色暮黄昏后（1/2）

();

那年春风正盛行人得意，故道旁斜阳正道，杨柳畔晓风残月，雾蔼沉沉当下云天阔，闲人高歌酒，一蓑烟雨轻过。

轻风烂漫鸟寻红，绛采娇资马踏青。

陆盛，字上书，父官宋州刺史，从小养生惯养，胡作非为。

一日骋逐至宋州郊外，艳阳天气，明媚春光，正是赏心豁目的佳景。陆盛正遥望景色，忽见有兵役数百人，拥着香车二乘，向前行去，他不觉触动痴情，亟往追赶。存亦随与俱行，曲折间绕入山麓，从绿树阴浓中，露出红墙一角，再转几弯，始得见一大禅林。那两乘香车，已经停住，由婢媪扶出二人。一个是半老妇人，举止大方，却有宦家气象；一个是青年闺秀，年龄不过十六七岁，生得仪容秀雅，骨肉停匀，眉宇间更露出一种英气，不等小家儿女，扭扭捏捏，腼腼腆腆。

料是母女入寺拈香，待他们联步进殿，也放胆随了进去。至母女拜过如来，参过罗汉，由主客僧导入客堂，温三脚两步，走至该女面前，仔细端详，确是绝世美人，迥殊凡艳。勉强按定了神，让她过去。该女随母步入客室，稍为休息，便即唤兵役伺候，稳步出寺，连袂上车，似飞的始行去了。陆盛随至寺外，复入寺问明主客僧，才知所见母女，年大的是砀山县丞杨真之妻，年轻的便是杨真的女儿。陆盛惊寤道：“杨真么？他原是砀山富室，与我等正是同乡，他现在尚做砀山县丞么？”

主客僧答道：“闻他也将要卸任了。”

陆盛出寺，默默念道：“砀山么？”然后面露淫笑：“还是拿下了吧”

杨真为官还算清明，知法不犯，为人也算正派，但脾子之大也是出了名的。凡有犯者每每到此必先赏几十棒子，再从审问。这下使得砀山县几乎路不拾遺。

陆盛回到家中便向父亲秉明此事，随日陆父便来到砀山与杨真相商，杨真自是不喜陆父的平日作为，无奈人家是刺史，官长自己几级，只得推脱，道：“小女蒲柳之姿能入贵公子法眼已是万幸，只不过小女已许有人家，可能劳烦刺史大人白跑一趟了，杨某也感可惜。”

陆父见杨真推脱之词不绝，心中自是不喜，回礼后便扬长而去，杨真轻轻叹了口气，心道：“这下便把陆元彻底得罪了”

陆元回家中，陆盛连连相问，但听到杨真只是推脱后大嚷大哭很是不愿意，陆父大怒伸手打了他一巴掌，道：没出息的家伙，天下美女这么多，何愁找不到心仪女子”陆盛还欲还言，只见父亲又要抡起巴掌，身旁人忙劝，道：“大人，公子他年少风流自是本性，只怪那杨真不识抬举，大人多日派人前去他皆以公务烦忙推脱，今日大人亲自登门，大人您何等身份，只怕他没将您放在眼里，一个小小县丞便敢如此，若不严刑峻法，只怕以后像这等小人会不计数，谁还会将大人您放在眼里呢？”

陆元听了这话手上一软，陆盛见此情景向那人互瞄了一眼，急忙逃走。待那人退去后，只留下陆元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

“雪儿，你何时遇见的陆盛”杨真审问道。

那个叫雪儿的满是疑惑：“陆盛？女儿不曾与他相识。”

杨真厉拍桌案，震得菜汤四溅，喝斥道：“还敢狡辯，你若不与那子相识，人家会找来吗？！”

“女儿确实不识，父亲竟不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