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冬天里的雪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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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田田越来越疏远，可能是她真的一心学习，不想和我厮混了。这样倒也罢，最怕这是我的问题，虽然我一直不愿意承认。

我对自己言之凿凿：我没有做错什么！我没有对不起谁！没必要感到负罪！

但我们都忘了，人有时候最该对得起的人是自己！

起初，妈妈见我难得回家，不让我干活，家里虽不富裕，但我也是妈妈疼爸爸爱，谁不是父母的宝呢！但时间一长，偷懒必被骂…

做母亲的总想把女儿教得贤惠持家一点。

我长大了，妈妈又老了许多，我盼望的长大代价就是他们老去吗？

老郑讲能量守恒定律的时候说过，一个事物如果消亡必定转换成另一种形式存在，这叫守恒。这个定律适用于万事万物。

我想到生死。人死后，哪怕入土，被虫咬、被草腐蚀，哪怕化为灰烬，只要存在过，那么就会一直存在吧。或转为沙，或化为风，甚至可能是空气中某种看不见的物质，不管过多久，这世间总还会有我的一丝尚存。

那我是不是也是妈妈生命的一部分转换呢？如果是这样，我情愿永远停在他们健壮我幼小的时刻。

小时候我很爱哭，仿佛天生多泪。别人说我两句委屈哭，见到生人害怕哭，小地方出来的就是这么没见过世面。

母亲对我说：“不要动不动就哭，这样会显得你的眼泪很没有价值！”这让我根深了一种流泪可耻的观念！

另一方面我又挺皮，总爱折腾，所以经常被父亲打，那时候奉行“黄金棍子出好人”的教育理念。

即便有诸多烦扰，但我明白那都是他们对我的爱。

大年初二去外婆家拜年，我穿着一件厚重的衣，戴一顶针织帽。

我的大多数毛衣都是妈妈亲手织的，这顶帽子也是，她手特别巧，上面勾着许多好看的样。

新年是热闹的，对我们这些不经事的孩子来说更是。我和表妹晓靓相差两岁，爱腻在一起玩闹，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到附近的广场上放炮仗、溜冰。

这里离我们高中学校很近，很是热闹，就是走走逛逛也觉得有趣。

不过今年好像冷清了许多，长大了乐趣就会越来越少。我们买了两个雪人雪糕坐在大马路上吃着，感觉冬天吃雪糕酷酷的。

街上到处张灯结彩，小孩们成群结伴放擦炮、窜天猴，广场中央的喷泉也随着音乐跳动。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晓靓又开始评头论足：“你看那三个人，你说他们中间有没有一对儿？”

迎面走来两男一女，和我们年龄差不多。女孩留学生头，清纯的模样，笑起来居然有点像田田；一个男生靠女孩较近，不停地说着什么；另一个男生离得稍远，但也带着笑意。

“人家也许跟我们一样是亲戚呢！”嘴里这样说，心下却想，我和梁、陈走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也有人猜我们的关系？

“你看他们那样肯定不是兄妹啊，两人靠那么近，估计早就暗度陈仓了。”

“不是谁都像你这个思想的好吗？就算要暗度也可能是另外一个啊！”

“吶，你再看那几个人，像一家三口又不像一家三口，但不是一家人就不会带上孩子啊！”

我顺着晓靓的目光看过去，确有三人。女的三十几岁，穿着时髦，男的一身官场气派，男孩跟在稍后边。谁也没挨着谁，像有一股气场把他们隔开。

不对啊！那不是梁辰吗！！！是我看错了吗？

我揉了揉眼睛，还是梁辰！他和那个女人还有几分相像。

我突然开始发怵，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但我在紧张什么呢？是在紧张看到同学了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吧！

“他……他好像是我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