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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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回到家中已经是午饭时间。

母亲张禾在门口仰着脖子张望，瞧见杨景出现在路口，就叫唤他名字。

杨景的容貌大部分遗传自张禾，眼睛有神，鼻梁高挺，身材则更像父亲，一样健硕。

“景儿，早上你爹弄了个肘子，娘给你炖好，中午你拿去吃，好好补补身子。”

张禾慈眉善目，微笑时眼角有深深的鱼尾纹。

“爹回来没有？”

杨景站在门口就能嗅到屋内传来的肉香味，肚子便不老实，咕咕叫。

平时家里很少吃肉食，偶尔放点猪油，就算是开荤了。

“在擦汗呢，你手上提着一袋子什么？”张禾注意到布袋内沉甸甸的，疑惑道。

“等下吃饭再说，先进屋。”

杨景准备拿出二十两银子上交，剩余数目留下，才没有马上告诉张禾。

两人进屋，父亲杨伯胜刚擦完脸，放下毛巾，问了杨景几句，主要是问杨景工作上的事，杨景含糊其辞带过，提着银子回房间。

分出二十两银子，剩下的全部塞到床底的盒子里。

饭菜上桌，一家五口围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

除开三人，杨景还有个弟弟和妹妹。

弟弟杨云，年龄十四，平常不爱说话，在一家典当铺打杂。

妹妹杨彩月，十岁，模样漂亮，街坊邻居都说长大后会是个美人。

前前后后有好几拨人上门说亲，不过全给杨伯胜婉拒了。

“景儿，你最近身体虚，来，吃这个肘子，早上刚宰的猪。”

张禾捧上一个碟子，里边有一节红烧肘子，油光发亮，散发着肉香。

杨景能明显听见妹妹吞咽口水的声音，再瞧弟弟，眼睛也黏在上边，挪不开。

“彩月，你想吃肘子吗？”杨景笑着问。

小姑娘先是点头，又使劲摇头，双马尾左右摇晃。

“我、我才不想吃呢，娘亲说不好吃！”

但眼睛出卖了小姑娘，她垂下脑袋，又忍不住抬头，牢牢盯住又红又亮的肘子。

别说是肘子，哪怕是一块红烧肉，也够小姑娘馋一阵子。

杨伯胜和张禾对视一眼，笑容苦涩。

家里缺钱，好东西不是每个孩子能照顾到。

“娘，把肘子切掉分了吧，好东西不能我一个人独享，你们都吃一点。”杨景忽然说。

“啊？”张禾愣住。

杨伯胜摇头道：“你身体虚，这个肘子归你，要吃肉，下次我再去跟张屠夫要。”

“爹娘，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杨景把一袋子银子放到桌面，袋口敞开，能看到里头的碎银。

一家子目光瞬间集中！

“哇，好多钱！”

“景儿，哪里来的银子？”

“怎么回事？”

父母没有被惊喜冲昏头脑，第一反应是钱的来历有问题。

杨景淡笑道：“你们放心，这笔钱来路绝对没有问题，一共二十两银子，可以给家里添置点物件。”

“这……”两人有些懵。

杨景知道要打消两人的疑虑不容易，于是随口捏造谎言，说今早路上帮助一个富家公子哥，对方赏了二十两。

不论如何，二十两银子能减轻父母肩头的担子。

香喷喷的肘子切成一块块，一家子分而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