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圣所核心（2/2）

“人的肉体，就算通过后天修炼延长寿命，毕竟也是有限的。作为柯塞尔玛圣所的总负责人，容我自夸一句，在当时我被称为整个暗界在精神力量方面研究的领袖，随着对精神世界探索的日渐深入，我对这个世界无数知识渴望的野心被一天天放大，我决心舍弃肉身，将自己转化为纯粹的精神力量，从而摒弃时间与空间的限制，研究出更多能帮助暗界的力量。”

老人的声音再次变化，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单独的一种，而是无数男女老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就是你！你害了我们！你还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的。”老人变回正常的声音，语气里全是歉意和内疚，“我当时被全知全能的力量蒙蔽了心眼，当被另一个研究员发现我在柯塞尔玛圣所地底建立的这个实验场之后，一气之下竟然直接开启了转换仪式。”

老人跪在地上，双手掩面：“我害了他们啊！他们本来都是大有潜力，日后必定能在精神研究领域有一番作为的人，没料到这次转换仪式竟然将整座圣所里的活人全部当成了转换目标，所有人的灵魂被抽取出来，最终形成了这么一个以我为主导的混乱的精神体。”

“转换刚刚完成的时候，精神体还太虚弱，无法与任何人交流，当时的长老会赶到的时候除了满地的尸体以外一无所获，暗界对精神领域的研究就这样凋零了千年。这，全都是我的错！”

见老人的虚影又因为痛苦挣扎在崩溃的边缘，乌修连忙安慰道：“柯塞尔玛先辈，你现在开始继续为暗界研究精神力量也可以啊，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暗界面临的生死抉择才是最大的事。老人家您这么多年肯定有所研究收获吧，我相信只要您重新出山，对暗界即将展开的计划一定能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老人听完乌修的话，苦笑着摇摇头：“让你失望了，这么多年这个精神体一直在沉睡状态，还得多亏你从圣所里拿走并且习得的无字圣典-《渊》，那是我在投入转换仪式之前的最后一件作品，正是因为其上沾染的我的气息，才将我从沉睡中唤醒。纯粹的精神体是无法存在于世的，必须要有一个依附的载体，而这个精神体已经逐渐和柯塞尔玛圣所融为一体，成为了圣所的核心，给予了柯塞尔玛圣所生命，但同时，我也被永远的禁锢在此地。”

“对了，上面被困住的人类都是你的朋友吧。”老人突然岔开话题，手一挥，库尔德率领断刃团竭力苦战的场面出现在乌修眼前。“没想到当年我们最不看好的实验体竟然繁衍至如今这个样子，而且还一直忠心耿耿的守卫着柯塞尔玛圣所的一切，自然无常，果然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说改变就能轻易改变的。”

“他妈的，难道老子今天就要送命在这里了么？”库尔德再次咽下一株清心草，多次使用之后的药效已经降低了大半，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沿着圆形墙壁堆了一圈魇猴的尸体，然而断刃团也是损失惨重，依然有一战之力的人员不足二十人，魇猴们倒是沉得住气，趴在墙壁上冷眼旁观着堪称惨烈的人类按兵不动。

一切都在把断刃团逼向绝境。

“吱？”和库尔德对战至今气势不减半分的魇猴王支棱起上半身，好似听到了什么东西的召唤，再看看借停手机会喘息的人类壮汉，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魇猴群立刻如潮水一般散去了，同时地上的陷坑和消失的石梯也恢复了原样，只是那些跌落陷阱身死的团员已然没有救回来的可能了。

魇猴群的退却，显然是柯塞尔玛老人出手了，魇猴王在被圣所的精神力场长期耳濡目染之下，早就成为了圣所最忠诚的守卫者，如今真正的主体柯塞尔玛老人下令，魇猴王自然乖乖听话。

“先辈，就真的没有办法救你了么？”乌修不死心的问道，老人倒是豁然了：“我自己造下的罪孽理应我来承担，再说和圣所融为一体成为它的核心，也不存在什么救不救的话。”

“可是。”乌修嗫嚅着，“如今的暗界真的很需要你。”

老人沉思良久，叹气道：“我也明白，但就算暗界长老会重新启用柯塞尔玛圣所，我的主要力量都要用于镇压自己内部的混乱，维持自己的存在，并不能给暗界带来什么太大的帮助。”

“除非有一样东西，幻梦魂石，再以纯正的凤凰血为书写的汁液，以世界树的嫩枝为刻刀，在幻梦魂石上刻下暗界古传的阵图，我就能将每个人的灵魂分离成独立的精神个体，从而使圣所重现往日的光辉。”即使看不到清晰地面容，乌修可以感受到老人燃起希望的双眼，但很快这种希望有黯淡了下去，“可是这三样物品都是世间珍品，幻梦魂石传言是天外陨石，唯一一次出现在伊苏特大陆南部的混乱群岛；凤凰其族一向不喜欢暗神子民，且惜羽如命，更不谈是纯正的凤凰血。这两样好歹真实存在，唯有世界树的嫩枝，世间留下了无数传言，有人说穷尽九天就可以摸到垂下的树梢，有人说渡过彼岸的摆渡口就可以到达，但都虚无缥缈。最难的是，这些地方都在主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