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通暗素（2/2）

也就是说，是一个根本没有经过验证可行性的修炼方法是吧。乌修点点头，脸上涌起了英勇献身的坚定与悲痛。吕嫣看着男孩逐渐崩坏的表情，急忙安慰道：“这个方法也没你想的那么恐怖嘛，你看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甚至还精心调制了这一盆子特制的药液，就算不成功，顶多也就是用和之前一样的办法修炼，但万一成功了，你受到的益处不可估量。”

“您是我的导师，您怎么说，我怎么学。”实际上，乌修想说的是：我这条命都交在你手上了，还不是你看着办嘛。

女子笑骂道：“别用‘您’，都把人家叫老了，以后喊我姐姐就好。”

乌修沉默了半天，最终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磨蹭着开了口：“吕嫣...姐姐。”

女子笑意盈盈地应了声，总算开始了正式授课：“首先，盘膝坐定，心念下沉，抛除脑海里的任何事情，就算听到我的话语，也只是做出无意识的反应。”乌修闭上眼睛，大概是药液中加了什么定心的成分，男孩嗅着香气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紧接着，伴随女子的话语，男孩开始感受起药液带来的瘙痒感在自己体内流动的路径。

“这种药液，我特地加入了名贵的七百年暗兰麝，可以最大程度的活跃你体内本来就蕴含有暗素的脉络，而药液能量流动的路径，也就是你体内暗素流动的路径，只要你感受到了，那么这个环节最艰难的一步你就已经越过去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女人看着乌修仿佛睡过去一般平静的表情，一点也不着急，她明白这个时候乌修已经进入了最为关键的时间，她能做的就是尽力不让任何东西打扰到他，包括她自己。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乌修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目，此时他的眼瞳看上去黑的格外妖冶，但目光，却怀揣着以前没有的一种灵动感。“感受到了？”男孩点点头，他几乎以为刚刚的所有体验都只是自己的梦境，在那个梦境中，他的皮肉仿佛都被剥除掉，只剩下密密麻麻上千根粗细不同的透明线条浮在药盆里，而一丝丝黑颜色的物质，自空气中的每一处汇聚着被吸附进这些透明的线条内，然后自发地有序地循环起来。当他睁开眼的第一时刻，就是看了看自己仍然存在着的肉体，然后开始在脑海里重构起那些奇妙的体验来。

“你是不是已经感受到了环境中存在着的暗素，以及它们在你体内的流动？”女人再次问道，语气中有一丝焦灼。在乌修确认过后，她的双眼放出了光芒：“那么，现在，再次进入刚刚的感受状态，然后尝试着在你脊梁骨所在的位置，构建出一条比其他所有脉络都要粗壮地新的脉络。”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个女人虽然态度上轻佻了点，但做出的事情还是相当可靠的，因此乌修没有迟疑，再次闭上了眼睛，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过后，乌修很容易就进入了梦境般的场景，仍然是那些透明的线条，但这时的乌修带着任务，在熟稔了几遍暗素流动的路线后，尝试着用心念操控暗素自细线最高处的位置开始垂直向下突进。

暗素流刚刚前进了不过分毫，乌修就被后背传来的剧痛拖回了现实，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脖颈，那里仿佛被利刃割过一般，虽然没有伤口，但是却实实在在的疼得男孩喘不过气。“别着急，脉络我们现在只需要打下一个基础就行了，就算并非足够粗壮，在日后的修炼中我们也可以将其扩张。”在吕嫣鼓励的目光下，乌修沉下心，又一次操纵着暗素流对脉络的壁障发起了冲击，这一次他小心地控制了非常微量的暗素，因此虽然仍然疼痛，但也只是如同针尖扎进皮肤一般，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就在他冲击的同时，吕嫣紧握双手放在胸前祈祷着暗神护佑她的学生、他的子民，让乌修能够顺利地撑过这一关，而她的额头，也如煎熬中的乌修一样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睁开眼睛，乌修已经不知道现在是几时几分了，在不断地突破之下，他的技巧渐入佳境，打通脉络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就在这条新的脉络成形的瞬间，他体内的暗素流向突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在不断的变化之后，最终形成了由新开拓的脉络为界，总体看来左顺右逆的两个小循环组合而成的一个大循环。也正是在稳定下来的那个时刻，乌修突然觉得空气中的暗素宛若活了起来，涌入他身体的时候，他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暗素喜悦的情绪，而且原本只有钢针粗细的中间通道，在暗素流的不间断努力下，竟然自我拓展起来，似乎随着时间的推进，真的有可能成为他全身上下最粗壮的那条脉络。

“成功了？”片刻不曾离去的女人晃了晃乌修，自己也有些不敢置信。当乌修同她讲过了自己全新的感受以后，吕嫣先是欣喜若狂了一段时间，紧接着就叮嘱乌修道：“这件事情，这个新的修炼方法，从现在起对任何人，包括你的其他两位导师，包括你的使徒祭，都要绝对保密，你身上发生的成功使得你在修炼功法上已经直接超过了排名第一的乌漠，如果被别人得知了这个秘密，他绝对会尽快下手除掉你这个对他的地位威胁越来越大的家伙。所以，除非是你有朝一日真的击败所有人当上了正式的使徒长，或者是你死掉的那一天，这个秘密才可以为人所知，千万要记住。”

面对吕嫣从未有过的严肃，乌修点头同意了。女人安排好让乌修负责整理这个训练房间，仍然震惊着的她先行一步回到了自己的房内，从杂物的最深处取出了一块木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挲着，喃喃道：“父亲，您的方法，果然是可行的。”

“我一定，会将他教育成真正的使徒长。”吕嫣的语气中饱含着坚定，这句话，她不仅是在对自己做承诺，也是对乌修，对为了探寻真理而逝去的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