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愚蠢的贪婪（1/2）

();

“甘伯卿，你对康布雷教区提报的关于绛紫薯种苗遭虫害损失惨重的事情怎么看？”阿美西斯在朝会上问甘伯，“你提的那个改粮为薯，以改兼震，两难自解的方案到现在要如何实行呢？”

“臣——已经派人去核实了，绛紫薯种苗确实很娇贵，一旦遭遇虫害会大面积死亡，如今在那些纺织印染大户的努力抢救下，算是保住了勉强一个小教区改粮为薯的种苗……”甘伯跪在地上回答，“当初臣提出的改粮为薯的方案，并不是非得让灾民的每亩地里都改种绛紫薯，只要一户农户种一亩宾客度过灾年，现在剩下种苗刚好够一个小教区的农户种一亩的，勉强一户种半亩也还是能扛过去的，再加上适当的卖田自救，每户中三分之一亩也是能捱过去的。”

“哦——这作何解？”阿美西斯问道。

“就是多让农户抵押一亩田而已，按照我的计划，原先农户只需要抵押一亩田得到一个金币跟一亩绛紫薯种苗，等年底大户再以一个金币收回，其实就是变相的借给农户两枚金币，撑到来年小麦丰收。现在还是抵押一亩土地得到一个金币，但是免费得到三分之一亩的绛紫薯种苗，到年底绛紫薯收获额外获得30枚银币，也是能勉强撑住的，如若艰难多抵押一亩田地，或者卖一块地也是能熬过去的。”

“嗯——甘伯卿，为什么不直接让那些大户给农户放贷呢？”尼斯莱尔嘲讽道，“您这样做岂不是明目张胆的让那些大户放贷吗？”

“这是因为教法严禁民间私人放贷，我才想出了这个方案……”甘博解释，“根据教法，只有生意伙伴之间方可放借贷款，我正是利用绛紫薯将农户将那些大户联系起来成为了生意伙伴，农户为那些大户种植绛紫薯，大户以约定好的合同价收购农户的绛紫薯……”

“既然农户与大户是是自由的商业伙伴关系，为什么您还要强制规定，一亩地至少一个金币的抵押金，一亩绛紫薯至少一个金币的收购价呢？您这不是严重的破坏商业自由吗？”尼斯莱尔又问道，“教法可是明令禁止教会干预民间市场交易的……”

“这是为了对大限度的保障农户的权益……”甘伯说到，“现在那三个小教区遭了灾，灾民手上一无所有，除了土地他们什么都没有，那些大户万一联合起来压低田价，那对灾民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甘伯大人是多虑了吧？”尼斯莱尔讥讽道，“你怎么就知道那些大户会联合起来压低田价？况且土地属于农户的私有财产，他们想多少钱卖出去，教会管得着吗？”

站在他前面的伍尔特踩了他一脚，尼斯莱尔看着伍尔特冒火的眼睛赶紧闭嘴了。

“哈哈哈哈——”甘伯笑了起来，“奸臣自己蹦出来啊……”他指着尼斯莱尔说，“妄你还有公正廉洁之名，我问问在场的诸位，能说出刚才那话的人，你们说他是蠢呢？还是坏呢？”

“咳嗯——”阿美西斯咳嗽了一下，“甘伯卿，朕也有跟尼斯莱尔一样的疑问，为什么你要如此的规定一亩土地的最低抵押金，以及一亩绛紫薯最低收购价呢？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依据，或者说教法的支持呢？”

“很简单，一户农户的一年的基本收入在一个金币，一亩土地在无灾之年的正常价格也是一枚金币，这个价格是完全合理的，这是保护农户的利益。至于每亩绛紫薯的最低收购价格，以现在康布雷绛紫薯市价每亩在五枚金币，大户们又是借贷又是免费提供种苗总不能不让人赚点吧，这是保护那些纺织大户的利益……至于教法依据，根据教国商业法，教会其实是可以作为民间商业交易的公证人的，如果买卖双方在商业往来中害怕自己利益受损，是完全可以让教会充当公证人跟见证人，在交易过程中由教会出具一个合理的指导价格。”

“但是前提是生意双方都同意，并且还得向教会申请吧……”尼斯莱尔又说话了，“您这简直就是强买强卖，粗暴蛮横的干预。”

“嗯——”甘伯的目光转到了已经有点青筋暴跳的伍尔特身上，“呵呵——伍尔特大人您也是这么看的？”

伍尔特看着尼斯莱尔那张茫然的脸，再看看身后群臣期待的目光，“没错，尼斯莱尔大人说的不错，教法即秩序，甘伯大人您这么粗暴无理的不顾教法，强行撮合农户与纺织大户的所谓交易是严重的破坏教法的行为，是对教法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