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2)
我说:那你以后教教我啊。
黑牡丹指指我脑袋说:别做梦了,你这愚木疙瘩能教的会。
黑牡丹刚走,李秋儿来了。
李秋儿进来就说:小兄弟,对不起。
说罢,竟然作揖行礼。
我说:别,你是要干嘛。
李秋儿:那看出来,你是原谅我了。
我说道:是啊,看在我打不过你的份上,就原谅你啦。
李秋儿说:只要婆婆在,捆仙绳丢不了。
我说:可是我的蛇剑丢了。
李秋儿:捆仙绳丢不了,蛇剑也就丢不了。
我说道:谢谢你安慰我,我知道你骗我,还是要谢谢你。
李秋儿说:那你死去吧,没得救了。
李秋儿刚走,可儿来了。
可儿进来,拉着我的手摇啊摇。
我说:可儿呀,你要干嘛。
可儿说:请你帮个忙。
我说:你说。
可儿说:那你先答应我才说呢。
我说道:好,我答应,你说吧。
可儿说:不行,拉钩。
我说:行。
可儿伸出小手沟住我的指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需变。
我说:好了,这下可以说了吧。
可儿郑重其事地问道:你把我的小古曼童呢。
我说:是呀,在葫芦里面呢吧。
可儿说:我想把他变成人。
我说:这的问问黑牡丹怎么办。
可儿乐呵呵的说:我问过了,她说月圆时候给古曼童诵经念咒,能加快古曼童转化人形。
我说:那好啊。
可儿面色为难的说:那你能不能把你葫芦借我一用。
我说:能呀。说罢,从小乾坤袋取出噬魂葫芦递给可儿。
可儿兴高采烈地捧着葫芦跑了。
天色已晚,淡淡的月光飘洒在阑珊小院里,黑牡丹一脸郁闷,啊地伸个懒腰说:困死了,睡觉。走了几步回头又说:可儿呀,你也早点睡吧。黑牡丹化成人后,经常饿的自己肚子呱呱叫才想起来要吃饭。甚至吃饭的时候先坐那儿闻上半天,感觉闻不管用才无奈地吃些饭。最不适应的就是按时吃饭,喝水,睡觉,搞的黑牡丹很不习惯、郁闷至极了。
为了加快古曼童转化人形。可儿彻夜不眠地捧着葫芦诵经念咒。念累了,就抱着葫芦摇一摇,放在耳朵上听一听。
第二天一早,李秋儿大叫:可儿不见了。可儿不见了。
我急忙爬起来到院子,只见可儿坐的小板凳抛翻了,小桌子砸碎了。不见可儿的踪影。
黑牡丹绕着小板凳转了一圈,忽地走到旁边的一个树洞,伸手一抓,小古曼童被抓到手里。
黑牡丹问道:怎么回事?
李秋儿拔剑指着古曼童说:快点说。
小古曼童见装吓的哇哇大哭。
赢赢说:别怕,你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小古曼童抹把眼泪哭泣着说:昨夜里,我化成了人形,可儿姐姐把我从葫芦里倒出来,我们就在那颗大树下高兴地玩着,张北斗来了抢走葫芦,可儿姐姐让放下葫芦,拦着张北斗不让走,接着就打了起来。我被姐姐一脚踢进树洞里给晕乎乎的才醒来呜呜呜。
黑牡丹放下古曼童,用手摸摸古曼童的头说道:不哭了,乖。然后回头看着赢赢说:咋办。
赢赢艰难的皱着眉头说:他们是抢葫芦来的,不敢把可儿怎样的。再说我们还守关。赢赢说到一半转身回屋去了。
就在赢赢转身的那一瞬间,我看到赢赢眼框里满满的泪水。
曾经有一个农夫推着一车石头上山。走在半山的时候,来了一只狼,狼在农夫的屁股上叼了一块肉就跑了。农夫忍痛把石头推上山顶,那只狼早跑的没影了。张北斗就是那只趁火打劫的恶狼。
屋里沉闷的空气让人感到窒息,黑牡丹说:你们守关,我去找可儿。
赢赢低头不语。其实我知道她是最担心可儿的。
我起身说道:我也去,黑牡丹咱们走吧。
赢赢说道:等一下,等我把话说完。
赢赢说:他们是有备而来,谋划已久的。古时候曾有个将军守城池,夜间正在喝酒的时候,忽然间,后院起火了,这位将军仍继续喝酒,等大家把火灭了,将军才说如果我一慌乱就中了敌人的奸计了,所以我继续喝酒。
我和黑牡丹转回身,坐了下来。
赢赢又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几日必定有人要闯关了。而且还会来势汹汹,把握十足的闯进来。
忽然,李秋儿说道:有婆婆的消息。说罢,她走到神台前,拉开围帘。
这时,神台上映出婆婆音像。只看见婆婆身体虚弱,遍体鳞伤地被吊在一根大铁柱子上,碗口粗的铁撩挂在她的脖子上。
婆婆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们失守了,快通知魔天王,若是地牢封印不上,整个谷底毁了,外面的世界也后果不堪设想。
赢赢和李秋儿都急切喊道:婆婆。
但是婆婆的音像逐渐模糊,直到消失看不见了。
赢赢咬着牙,铁青着脸说道:你们仨守关,我去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李秋儿没说话点了点头。
赢赢往外走,我追了上去说:你,你这就走啦,是要去哪呀。
赢赢回过身一头扎进我的怀里,我抱紧她感觉她的肩膀微微的颤抖。
我说:保重。
赢赢猛地推开我,转身一跃,骑上隐身的麒麟蛊飞驰而去。
我望着赢赢离去的方向黯然伤心,黑牡丹轻声说:人都走了。
我点头说:恩。
黑牡丹对着李秋儿说道:现在守关还有什么用?散了吧。
李秋儿默不吭声。
黑牡丹又对我说道:你来陪我去找魔天王吧。
我回头看看李秋儿然后点头说道:好吧。
小古曼童可怜巴巴地看着黑牡丹。
我说:他怎么办,带上吗。
黑牡丹只摇头没出声。
小古曼童没化成人以前,我可以把他装进乾坤袋里,现在化成了人,而且还是小孩,更因为我们去找魔天王,地牢情况万分紧急,带上他十分不便,只好交给李秋儿帮忙照顾。
我们别过李秋儿和小古曼童,整装出发。
我说:魔天王行踪不定,来无影去无踪。上哪里找呀。
黑牡丹说:这不用你费心了。咱姐弟俩分一下工,找人归我,请人归你。好么。
我说道:好啊。
黑牡丹说: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魔天王会不会帮忙很难说。
我说:那你还让我请。
黑牡丹说:你也算是魔天王半个徒弟,能不能请他出来,就看你了。
身后突然浓烟滚滚、火光四起,阑珊小院着火了。
黑牡丹说:快回去,出事了。
我紧跟黑牡丹返回小院子。
只见李秋儿到在血泊中,颤抖着手指着神台微微笑道:有人闯关了。
黑牡丹扶起李秋儿说:你这是怎么了。
李秋儿说:闯关的人里应外合破了洞里的阵法,但他们并不知道还有终极阵法。于是我就启动了终极阵法,炸塌关口,与闯关者同归于尽了。哈哈哈。
黑牡丹伸手擦了擦李秋儿嘴角的鲜血说:没事的,没事。
李秋儿摆了摆颤巍巍的手说:不要管我,你们快去找魔天王,一定找到。说着头猛的一歪,颤动的小手瞬间一动不动地卡在那里。
这时,火势越来越大,黑牡丹面色沉痛的放下李秋儿,拉起小古曼童说:我们快走。
我们刚跑出来,小屋和神坛已经葬入一片火海中,还有李秋儿没出来,她用同归于尽的方式顺利的完成了守关任务,安心地去了。
李秋儿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捍卫正义,我和黑牡丹都深深的被其所感动,这就是一个人的职责、担当、使命。接下来我们会遇到什么凶险不得而知,但是必须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从寻找三叔的第一天起,我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只有坚强勇敢地面对挑战,面对困难,面对凶险。
小古曼童望一眼身后的熊熊烈火,惊呆了。黑牡丹轻轻抚摸小古曼童的脑袋安慰道:没事了,会好起来的。
小古曼童坚定地点头。
黑牡丹原是一只鬼王,被华虚无华长老控制在白骨洞,因误抢可儿后被我收进噬魂葫芦,最后在赢赢的感化熏陶下,改邪归正成了正义、勇敢的典范楷模啊。
我从小乾坤袋里掏出黑风蛊,黑风蛊化成一片黑云,黑牡丹领起小古曼童登了上云彩,我站在后面,黑风蛊徐徐的飞上天空。我暗摸空荡荡的小乾坤袋,蛇剑没了,捆仙绳没了,噬魂葫芦也没了。再往下摸,羊皮卷在。我心里失落地想:羊皮卷可不能丢,这是我找三叔的唯一希望。等把地牢的事情解决了,我还的赶紧找到可儿,找到赢赢。而赢赢决定去做的是一件更危险事情,就一个女孩孤身前去,能不能安全的再见到她,我想都不敢去想。
黑牡丹凝视前方若有所思地说:要想找到魔天王,必须先找另一个人,树精匡老古。
魔天王行踪诡秘是因为他有不少仇家,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明抢好多暗箭难防。这就让我们请魔天王带来极大的困难。匡老古是魔天王的朋友,跟我也算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送过我一块隐身牌,找他帮忙找魔天王应该问题不大。
我说道:匡老古住在阴阳界,匡老古有个女儿树妖小青却是在羊皮卷地图上能找到的。
如果是在以前,黑牡丹去阴阳界来去自如,找到匡老古自然得心应手轻车熟路,可她现在已经幻化人形,而且屡屡的忘记自己已幻化成人形,现在的她和我一样了,也得通过引路纸、五色旗才能去了阴阳界,我曾有幸去过几次,感觉很是麻烦。要用朱砂笔绘引路纸的符文,俩边插上无色旗。要是可儿在,估计画符文问题不大,去了阴阳界后还的留人专门守护引路纸。到不如先找匡老古的女儿树妖小青,让她联系匡老古出来,省不少事,省不少时间。而且树妖还是没有幻化人形的食人树,就不像魔天王行踪不定,而是一直耸立在羊皮卷地图的一个位置上,这样找寻起来方便了许多。
黑牡丹说道:你说的树妖那地方突然我想起来了,你跟那树妖曾大战了几百回合,最后树妖被你搞的哼哼直叫唤,是吧。
我说:去你的,要不要我把你也搞的哼哼叫。
黑牡丹说:来呀。
我靠,无语。
听的前方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锣声,顺着锣声一眼望去,下面有十几只猴子。这猴子个个精神抖擞步伐诡异,尤其是猴子的眼睛却是不停地闪烁着怪异的光芒,仔细看去会发现这些猴子是按照敲锣声有序的变化姿势。
就在我们仔细地俯视这群猴子的时候,下面出现一个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的道士,口中持法,一手扔出一把绳索。只见那绳索分成八条垂直向上飞了上来,飞到半空中居然挂住了。八条绳索的悬挂点分布呈圆形,八条绳索垂钓至地面好似形成一个圆桶。然而下面的猴子顺着悬挂的八条绳子飕飕地爬了上来。
黑牡丹惊呼道:这是天罗阵。
黑风蛊却是不偏不倚地飞进了天罗阵里。
所谓天罗阵又名诛仙阵,听名字就能知道它的神威所在。曾经姜子牙大战封神榜的时候就用过此阵法,只不过姜子牙用的是大号的天罗阵,而现在我们碰到的是一款袖珍版的天罗阵。不管什么阵法,一旦陷入进去,往往是被禁锢修为。什么仙道佛法统统使不出来,成了案板上的羔羊任人宰割。
我们陷入天罗阵,顿时锣声四起,八条绳索飞速旋转起来。现实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却不是我小小的窝。在头晕目眩中,看到阵法的下面涌动着深不见底的岩浆。耳边传来嘿嘿的吼叫声,往上一看,七八只诡异的猴子从上空跳了下来。
这猴子并非普通的猴子,而是串天猴。不述废话。写到此时此刻,我的心情也十分着急。我反复地回忆猴子当时究竟有多么恐怖我也不得而知,因为这时候,黑牡丹啊地大喊一声,双手抓起我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把我从旋转的绳索中扔了出来。
我就像是被从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上抛了下来,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加上另一种晕璇的感觉后,我就混混沌沌地失去知觉晕死了过去。
我没有死,因为我还不能死掉。
等我苏醒过来,已经天色蒙蒙,要下雨的样子。我忽然感到这时候如果来点稀里哗啦的小雨更符合我现在的背景需要。可惜了没下雨,也没刮风。郑智化唱过一首歌,他说风雨中,那些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没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因为此处无声胜有声。
我强忍着浑身疼痛站起来,在灰蒙蒙天空下一片寂静。我四处张望,天罗阵已经撤走,没有敲锣声,没有穿天猴,更没有看见悬挂在天空的八根绳索。这里竟然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黑牡丹不见了,黑风蛊不见了,小古曼童不见了。
我猛地想起来一个人,一个道人,禹道人。
头戴瓦楞帽,身穿黄道袍,手持拂尘。我似乎看到了他的影子,就是他,刚才布下天罗阵,一甩手把八条绳索悬挂到空中的人就是他。我顿时觉得头痛欲裂,禹道人待我如兄弟,教我,带我们去阴阳界,一起踏上过废墟岛,帮过我很多很多的他。
我现在只能放下所有的牵挂,唯一去做一件当务之急的事,赶快找到魔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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