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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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堂客笑道：“小姐大概也是知晓，我们无双酒楼的菜可是不便宜，却是实实在在对得起这价钱，除了雅间摆设，我们的菜色却真是用料上乘，完全不偷工减料，而分量也是极足的。刚好能让客官吃着妥帖。”

真正让绣满放弃添菜的不是女堂客这一番话，而是最后添的那句‘客官若是吃不够，自然是能再点菜的。’这才让绣满不再执意加菜。

绣满见状在旁笑道：“小姐，他们做生意可真是怪。旁的酒楼只求客人能多点，而这家无双酒楼却还不让我们加菜。”

王辞华想了想，觉得开这间无双酒楼的老板真是厉害。从男女客官各不同的接待店小二，再到雅间精妙的布置，还有大堂的戏台子，都是用了许多巧心思，最难得的还是规劝客官不要多点，这可是对自己的菜色有十足的信心，才能如此的。

王辞华笑道：“他们打算做长久生意的。只要菜色是真的好，还怕客人会不多来几回，比起一次点许多菜，再也不光临岂不是更有赚，还能赚得好口碑。”言及此，她倒是有些想见见那位老板了。

绣错细想之下，确实如此。王辞华笑道：“可见做生意也是要真心实意的。”

西洋镜雅间除了千里眼与万筒，其余三面则是两扇帘子，一面木墙。绣满在等待菜之余，简直坐立不安，绣错看着她着急，便是拉了她来看，道：“你说每一雅间都要试上好几回方是能了解全部精巧之处，可现在却只瞧见了千里眼和万筒，其他旁的竟是没了？”

绣满看了看帘子盖的墙，往上瞧去，在最顶端有一个圆柱子，隐在帘子里，只露出两边的木雕。绣满道：“这东西我瞧过，只要在某处按一下，帘子就会自个儿往上跑。”

绣错并不信，道：“千里眼和万筒，我却是那是玻璃的妙用，但你说帘子会自个儿动，那不是成妖术了吗？”

王辞华听着，知晓绣满是在解释一种机关，其实在好几个朝代前，便有高人发明了机关之术，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流传下来的并不多，而这帘子看来也是机关了。

绣满左摸摸右动动，终于在右边的墙壁上摸到一处凸出的雕着海棠的木块，她用力按下去，帘子果然慢慢卷动起来。绣错万分惊讶地瞧着，惊呼道：“小姐，你瞧，真自个儿跑上去了。”

王辞华笑眯眯瞧着，等到帘子全部拉上，却真是惊了。

绣错更是连连疾呼道：“小姐，小姐，这是什么东西呀。”

但见帘子卷上是两块偌大的玻璃镜墙面，但在镜中几人却是很奇怪。站在左边的绣满一下子就变成了苗条的身材。绣错一下看镜外的绣满是圆滚滚的，一下又看镜中的绣满竟是和她一般单薄。绣错不禁是笑出声来了。而她在右边的镜子里也成了圆滚滚的胖丫头。

王辞华瞧着，想起从前看过的游记却是有这一段，便是笑道：“这叫哈哈镜，能把人照胖，也能把人照瘦了。”哈哈镜在本朝极少，镜子不能照出人寻常的摸样，却是变成怪样子，难免有人怕的，而且似乎用途也不大。王辞华见两人照得有趣，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右边，便是笑道：“有了这镜子，绣满也不必减重了，只要给人瞧镜子就行了。”

绣错又是笑出声来，现在她再瞧见旁的东西也不会太讶异了。绣满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小姐和绣错打趣并没有恶意，不过是说几句笑话罢了，而且平素两人是对她最好的，她才不在乎胖不胖的呢，左右她就是最爱吃。

绣满玩够了哈哈镜，又到另一扇帘子前，也同样摸到一处海棠雕的凸出木块。卷帘缓缓上升，也同样是一块的偌大的玻璃。这回再也没有哈哈镜和万筒的奥妙，玻璃中出现的是外面街边的场景。

正对面还是王辞华上回光顾的馄饨摊，那小贩今日生日瞧着很不错，馄饨一碗接一碗，而旁边那卖人的手艺人面前挤满了人，都是一群群小豆丁，看着十分可爱。

玻璃在本朝还是寻常能见到的，也就是贵了一些，绣错并不惊奇，她看了一阵，皱眉道：“小姐，用这玻璃当墙面，咱们吃饭的摸样可不是都被下面的人瞧见了，可不是像赏鱼儿一般瞧我们了，那也太不能体统了。”

王辞华也觉不妙，虽然本朝女子能出来走动，但她到底是没出阁的官家小姐，这被人瞧来瞧去，评头论足的，也是十分失礼的。

王辞华想着，却发现街上的人几乎都没有往这边瞧过来，这可是极不寻常的。王辞华也并非是认为自己是美人，众人都该争相瞧的，而是在一排木头的墙面间，无端端出现了三位年轻的小姐，总该是要看一眼的。

“难道外面却是瞧不见的？”王辞华低声道。

“小姐可真冰雪聪明，正是这么回事。这是最新出来的技术，里面能瞧见外面，外面却是瞧不近来。如此小姐既能在用餐之余欣赏街面百态，也不必担心有损闺名。”女堂客进门正好听到这一句，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