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逃离圣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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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觉得浑身燥热，胸口发闷，胃部一股股酸味直往上翻，难受的不得了。脑袋里更是剧痛无比，他眯着眼睛，视线里一片模糊。

隐隐的好像看到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呕！”

他猛的爬起来，趴在床边就吐。

一只手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着，等他吐完了，又递上了一杯水。

“漱漱口吧。”

方圆接过水杯，直接一仰而尽，顿时觉得稍微舒服了些。

“谢谢你了……”他抬头看过去，“塔克大叔。”

塔克微微笑了笑，“真是跟我儿子似的，不能喝还非要逞强。”

方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塔克拿起屋里的拖把将地拖干净，然后坐在另一张床上，看着方圆满脸都是怀念，方圆被他看的有些不适，可是也不好说些什么。

好在他这时开口道：“我好像从来没跟你聊过我的儿子吧？”

“唔，您就说过，我可能有点像他。”

“他叫卡姆，是个非常善良听话的孩子，长的也很英俊，很像我年轻时候。就是母亲死的早，从小跟我相依为命，我粗手粗脚的没照顾好，身体比较瘦弱。”

他叹了口气，“可是我啊，那时候就觉得他是怕吃苦，想尽办法去磨练他，每次都练的哭爹喊娘的。我虽然也心疼，但为了他以后能有口饭吃，也只能硬下心肠了。”

“好在，他的身体慢慢变好了，体格也渐渐变壮了，不知道哪天就超过了我。当时那种做父亲的心情……真的是既骄傲又失落。”

方圆不由想到以前问老爸题目难住他时脸上的表情。

“那段时间真的是开心啊。卡姆的剑术学习的很快，之后又狠狠的教训了村里的几个恶霸，成为村里许多姑娘心中的情人。”塔克骄傲的笑着。

“我原以为后半辈子都会这么圆满幸福下去。直到……那一夜，他突然跪在我的面前……”塔克的身子微微的颤了起来，“他说，他已经忍不下去了。他说他已经竭尽全力的去克制了。”

这突来的转折让方圆一愣，“什么？”

“他说他不知道从哪天起就变成了妖魔，他很饿，他想吃内脏。但他内心却在排斥，他一直在拼命的克制自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他努力的表现出我希望的样子，让我高兴。可是……他越来越饿了，他害怕自己哪天夜里突然控制不住会吃了我。所以……所以……”

塔克瞪大了眼睛，“所以他要我杀了他。”

“卡姆一直在磕头，他说他很痛苦，他不想变成吃人的怪物，他没法控制自己去自杀，他只能求我，求我在他还能保持理智前，帮他解脱！”

“最终，我动手了，在他变成妖魔的一瞬间，亲手砍下了他的脑袋。他死前是笑着的，他感谢我帮他结束了痛苦，他是带着满足离开的。所以……我应该是做了一件，一件对的事，是吗？”他看着方圆。

“……”

“我……我一直在这么告诉自己，但我总觉得是在自欺欺人，我就是个亲手杀了儿子的人渣，我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但我……但我却始终像懦夫似的不敢去死，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想死前弄清楚，我当初做的到底是不是对的……不然在死后的世界见到塔克……该怎么办呢？”

塔克死死的盯着方圆，“孩子，变成妖魔，真的会那么痛苦吗？真的宁愿去死吗？”

“应……应该是吧。”方圆突然觉得塔克大叔看向自己的样子有些悚然。

“那，你也一定很希望有人帮你解脱，是吗？”

方圆一呆，“塔克大叔，你是不是喝醉了？”

“力气突然超过常人，对普通食物的食欲消失，被大剑盯上，还有你的妹妹安娜……你也是跟卡姆一样的吧，你虽然变成了妖魔，但你在排斥，不愿意伤害自己的亲人。你非常的痛苦，却没法自我了结。你一直在等一个能帮你的人，是吧？”

方圆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塔克大叔，你误会了，我不是妖魔，真的不是。”

“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可是了不起的好孩子。但是，我不能让你继续痛苦下去了。”说着他掏出了一把匕首，“原来，我打算趁你喝醉的时候，悄悄帮你解脱的。既然你醒了，我就跟你说了说卡姆的事情，我想告诉你，我理解你的痛苦，我是在真心的帮你。”

方圆慌忙跳下床，脚下一软差点摔倒，他一边后退一边道：“塔克大叔，我真的不是妖魔，不信你可以问露西，她知道的，我一直跟在一个大剑后面学习剑术，所以才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对于卡姆的事儿，我很同情，但……”

“卡姆不需要你的同情！他是高尚的……伟大的！”

塔卡怒喝，“你太令我失望了！你一点都不像卡姆！你是懦夫，你是可恶的妖魔，是怪物！”他来来回回的走着，“凭什么，凭什么卡姆就要死，凭什么我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凭什么你能一直活着，凭什么你不愿我帮你了结！”

“可是……我真的不是妖魔啊。”

“哒！”

塔克停下脚步，“看来，你是下定决心继续做妖魔了。”他举起了匕首，眼里闪着疯狂的光芒。突然，他猛的将匕首捅进自己的腹部，扒出来后又先后割在手臂大腿。

“塔克大叔！”方圆下意识的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