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国仇家恨孰重轻（1/2）

();

却说楚海和赵绣二人在沙城住了几日，颇感觉小小城镇里，眼线密布，一举一动，都似有人在暗中监视。楚海心中颇为蹊跷，如此小的地方，就算是自己的目标是那个门派，也不至于有如此布防。忽地想起金陵大会，莫非那黄军师在我走之后，又暗中更改了部署？

当年楚海甘冒奇险，赴金陵大会，便是为了参与会盟，得知大会的计划。因此当时黄军师拿出地图，安排布防，自己了好大心思，才将全部地图深深印在脑海里。

白河派身处杭州，仗着自身势大，驱逐其他门派。因此白河派周围几乎无门派可与其成犄角之势，楚海正是瞧准了此处，才率先挑其下手。至于此行的目标，亦是如此，身处海滨小城，无人应援——海沙派。

海沙派坐落在福州城外这座‘沙城’之中，门派本部规模较小，只有七八进院子大小；而门下弟子却不住在此处，出了小镇，便是海滨，那里停靠着大小船舶，不计其数。海沙派顾名思义，乃是海上帮派，因此势力全在海上。

当时楚、赵二人都在场，听镇中居民说道此处，赵绣不通政事，还没觉有甚么异常，楚海却大惊，问道：“太祖旧制，片板不得下海，这海沙派如何非但能够下海，还能纠集起如此大的一支船队？”

二人在茶馆中遇到这位老者似乎颇为了解，捻须笑道：“小子见识短浅。这海沙派的帮众，原本是一些在海上讨生活的汉子，水性好，熟悉海上的大风大浪，自家都有些小船小舟。海沙派将他们聚到了一处，打造大船，做起了海盐生意，原本的老活计也不禁。”楚海皱眉道：“那岂不是违犯大明律，罪连九族？”老者正色道：“海沙派虽然之前干些枉法事，但大义面前，却毫不含糊。当年遇到倭寇大举入侵福州，海沙派辅助全省官民，全力抗争，打得倭寇节节败退，退回了寿州。此役之后，福建布政使便特批了海沙派在福建沿海的势力，若是三省总督下来查时，便推说是新收编的水师。”楚海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侠义七派’中的海沙派竟然有此一段故事。又想到一事，颇觉棘手。

之前自己杀人灭派，虽是因为师命和家仇，但这些门派本身却也是大恶，杀之并无恻隐之心；另有一点，往往可以从中找到突破之处下手。而今次不同，海沙派的起家历史乃是海盗、走私、偷渡，这点本来是可以利用之处，但此点官府不仅知晓，还宽恕其罪，招其为挂名水师；其次，若是自己当真能够灭了海沙派，等于削弱了福建沿海的防御，自己岂非成了家国罪人？国家大义面前，焉能计较私仇？

因为此事，楚海这几日闷闷不乐。楚海从来不瞒着赵绣何事，说与她听，她也无甚计策。但她少女心性，整日里找些趣事，逗楚海开心，这才没那么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