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胡闹（1/2）

散会的时候，长河叫我同他一起走。大家故意的落在大队伍后面，长河见周围没人了才对我说：“我劝你下学期换个语文老师吧！”我心里一惊，问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事？”长河仿佛很难开口：“顾建安是受人摆布故意来接近小娥的，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是谁，也许你们班语文这么差不是偶然的。”虽然我自己早有这种猜想，但现在经由别人证实，我还是感觉很受伤。被自己身边最亲的人背叛，这种伤害往往要来的更为深刻。

会议结束后大家照例要一起出去聚餐。虽然大家班这次整体成绩屈居第二，但马涛还是争气的捧回了年级第一的宝座，马袁军很高兴，连连的跟我握手表示感谢。李启航他们见了不由十分不快，我在任何场合的风头都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马上我就发现张鸿兵把袁军叫了出去，他们在酒店大门边上一直谈了很久才进来入席，回来后袁军的脸色就变的异常难看。我隐约觉得他们谈话的内容一定跟我有关。

散席后我被袁军留了下来。他郑重其事的把我领到一间小包厢，叫服务员上了茶，然后将门关上。袁军把茶递到我手上：“成明，我跟你是老同学了，我今天听人说了些事，想跟你证实一下，要是说的不对，你不要见怪。”我赶忙说道：“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袁军看门见山道：“你们班上是不是有个叫杜鹃的，据说还救过你一命。”新明镇就那么一丁点大，在大家这个圈子里，我那点事早传的人尽皆知了。袁军很显然是故意这么说，好来探我的口风。我说：“是啊，怎么了？”袁军很严肃的问道：“我听人家说大家家涛涛正在跟这个女孩谈恋爱，这不是胡闹吗？”我笑笑说：“他们俩是同桌，难免平时接触多点，这点孩子懂什么爱不爱的。”袁军摆摆手表示不认同：“你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人小鬼大的，谁都摸不准他们的心思。”我说：“那是，毕竟又是一代人了。”袁军让了让我手上的茶，示意我再喝一口。他接着说道：“我就是这点事要求你——看你能不能把他俩调开。”我没想到他会提这种要求，想了一下说：“老同学，调开确实也是防范于未然的一个好办法，怕只怕弄巧成拙啊！”袁军说：“你想的也确实有道理，只是我不能让我的儿子给别人说闲话！”我心里警觉起来：“老同学你这话时什么意思？”袁军着意的打量了我一眼：“成明，本来你的私事我不该多加评论，这个杜鹃名声不太好想必你也知道，我不能看着我的儿子毁在她手上。”我假意笑道：“老同学你这话就说的严重了。”袁军假装开玩笑的口吻：“这个忙你一定要帮，就这么说定了，就这么说定了！”他连连的握着我的胳膊，我知道这忙我是非帮不可了。我说：“那也成，班上也是要进行一下座位的调动了。”

我在星期一下发了新的桌位表。马涛还是留在了第一排，而杜鹃被我刻意的安排在了跟他不同组的第四排，这样他俩就很难有过多接触了。杜鹃也对此感到十分意外，搬座位时她的眼睛似乎已经红了，她一定以为我是在故意疏远她。下课后马涛找到我，说要调到杜鹃旁边去坐，我问他为什么，他义正言辞的说：“杜鹃的数学差而语文好，我的语文好而数学差，大家两个刚好可以互补。”其实我早知道马涛对杜鹃的感情了，只是青春期的孩子，爱情和友情常常是相互交织的，懂事的学生会理智的让友谊占到主导地位。马涛就是这样的学生，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担心他们俩个的主要原因。现在这种朦胧的关系显然失去了平衡，马涛能这么意气用事的来找我，很明显是受了某种不安定因素的支配，所谓弄巧成拙，大抵就是这个情况，从马涛激动的眼神里我几乎就可以断定，这次的分开刚好唤醒了他心中潜藏的爱意，爱情已经在他心中占据了主导地位。事已至此，我只能将错就错：“你们还是可以相互学习啊，这并不矛盾。”马涛显然还是不甘心，他突然不说话了，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过了好一会，他又突然很激动的问我道：“是不是我爸爸让您这么做的。”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让他直接回教室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马涛常常在课堂动不动就发呆，还会无意识的侧过头去看后排的杜鹃，各科老师都向我反应了这个情况。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我最为钟爱的学生已然陷入了早恋的漩涡。

这月中旬是父亲的生日，大家不得已回了一趟家。自从春桃离家出走的事情发生后，大家已经整整三个月没回过家了。从各个亲戚打来的电话中不难得知，这件事在老家流传的十分广泛，我成了众人口中谩骂的对象，人品之恶劣已到了足够影响家族名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