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世界杯揭幕战（1/2）

查尼亚队借用了当地俱乐部的训练场地进行训练，每天都有不少球迷前来观看，两支球队在相邻的两块场地练习，双方技术上的差距就非常直观地显示出来。加蒂奥抽空找到程远：“嗨，你好，我跟我的俱乐部提出了建议，你想不想去卡雷达踢球？”

程远长着一张长方形的脸，线条硬朗，这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四体重七十九公斤的壮小伙，他已经二十四岁了，在众多中国球员之中并不特别引人注目。加蒂奥这突然的邀请让他有些发懵：“真的吗，可是我也许达不到你们的要求。”

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是国家队的队员，但我只是个替补，其实中国有不少球员比我踢得好。你看，这次世界杯我连大名单都没被选入。”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加佐拉先生没有没有把你选入大名单，但是请相信自己，你的技术很好。”加蒂奥微笑道，“训练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你，你的表现不错，这是个机会，你应该试试。”

程远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行。”

当训练结束之后，加蒂奥、塞洛、哈格德和图勒等明星球员都会被球迷围住索要签名。当然也有不少记者赶来采访球队。来自克洛恩《矿工报》的记者向阿尔维特问道：“我们听说有英超球队向你发出了邀请，这是真的吗？”

“那些都是传言，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哪家俱乐部正式跟我联系过。”身高一米八二的阿尔维特谨慎地回答道，他有一副深陷的眼窝和宽宽的下颚骨，“对我来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帮助国家队在中国取得好的成绩。虽然我们是打了附加赛才有了来到这里的资格，但是其实我们的实力并不弱，我也希望能在比赛中证明自己。”

路宏杰也来到了c城，采访结束之后，他和塞洛、加蒂奥两人在酒店咖啡厅里闲聊：“沃姆格尔离开了球队，霍伊斯曼很有可能成为曼联的新教练！我很期待啊。”

塞洛心情也很不错：“他很伟大，无论是作为球员还是教练，经历了两年难熬的时光，我又看到了希望。”

加蒂奥望着他们俩：“霍伊斯曼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这有什么！”路宏杰还是很兴奋，“作为教练必须有自己的个性，自己的威望，他不能是个好好先生。而且以他的名气，他能镇住所有的人。他就是曼联现在最需要的人。”

“他不会比吹毛求疵的沃姆格尔更难相处，再说，只要他能带领我们拿到冠军，什么我都能忍受！”塞洛非常坚决地说道。路宏杰连连点头：“说得好！曼联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你们始终有一颗冠军的心。”

“一位曼联球员，和一位曼联球迷。”加蒂奥摇头笑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坐在一起？好吧，霍伊斯曼会让你们满意的，不过他同样会面对球迷和媒体的横挑鼻子竖挑眼。”

莱维宣布球队休息一天，恰好米兰妮和马里奥菲洛尔的妻子奥菲利亚、阿尔维特的妻子海伦娜搭乘同一班飞机赶到c城，于是加蒂奥带着一支临时组成的观光团前往附近的一个旅游地游玩。山谷里满目苍翠，气候宜人，当地体委和旅游部门都派出了陪同人员，加蒂奥的老熟人，旅游局副局长何志东先生走到加蒂奥身旁：“你觉得哪支球队夺冠的希望最大？”

“巴西，意大利，或者法国。”

“我看了昨天巴西对美国的热身赛，他们确实很厉害。”

“我也看了，三比零。”加蒂奥思忖道，“多里亚斯、帕拉多、雷蒂尼奥还有比斯马克，威力巨大的前场四重奏，中场有马西尼奥，后卫线上有桑比奥。他们的确是最强的队伍，不过来中国之前我有位朋友说，成为世界冠军的并不一定是最强的那支球队，而是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得最好的那支，所以热身赛的表现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是德国队的球迷，你觉得德国队希望不大吗？”

“他们是很有实力，”加蒂奥摇摇头，“不过卫冕和夺冠是两码事，卫冕太困难了。”

“嗯，你跟施丹纳是很好的朋友对吧？”

“是的，怎么啦？”

何志东笑了起来：“我想起了网络上的一个段子：欧冠八强赛之前施丹纳给加蒂奥打电话说，咱们欧冠决赛再见。八强赛结束后加蒂奥回电话问，在哪？你家还是我家？”

几个中方陪同人员都笑了起来。加蒂奥摇头直笑：“真有想象力。”看到塞洛询问的目光，于是他又翻译了一遍，塞洛乐得哈哈大笑。

主教练莱维并没有和队员一起出去游玩，他独自坐在酒店咖啡厅里，对着一块平板写写画画，双眉紧皱。直到队医组组长弗雷森伯格走过来，莱维注意到他手中拿着一份中文报纸：“您能看懂中文？”

“事实上，我的中文还算不错。”队医坐下来打量着他，“你的睡眠不太好，马尔科。”

莱维揉了揉眉心：“是的，这段时间很难捱。我害怕出现意外的情况。”

“我知道你的压力非常大，但是教练这个职业就是这样。特别是，我们被分在这样一个小组。我知道，你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胸有成竹。”

莱维抬起头来：“是的，实际上我内心非常恐慌，但是我又很期待。”弗雷森伯格意外地瞅着他，莱维从未在别人面前显示出软弱，这很反常。

“大赛开始之前的这段时光就像是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莱维转头望向窗外阳光炽烈的繁华街道，“从我公布国家队名单的那一刻起，各式各样的批评就开始围绕着我，当然我已经习惯了，作为国家队的教练，我总是在与媒体交锋，记者们不喜欢我，但是又喜欢挑衅我，以此来得到读者们想读到的东西。”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这是在保护队员们。”队医用洞察人心的目光注视着他，“但是没有必要这么剑拔弩张，与媒体打交道是教练工作的一部分，你需要一些新的技巧。”

莱维摇摇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并不是成功的职业球员，我的踢球生涯很糟糕。在成为主教练之后，他们说，嘿，这家伙不会成功的，他什么都不懂，他踢球的时候就很笨拙。当我带队拿到了联赛冠军，又有人说，莱维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不过，当弗劳先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想为什么不呢？我就是最适合的那个人，但是媒体并不这么认为，面对怀疑的眼光我会不由自主地反击。博士，我做不到像您那样从容不迫。”

“但你已经是历届国家队主教练当中成绩最好的一个。”

莱维嗤笑一声：“是的，两个亚军。冠军才是荣耀，亚军只配得到嘲笑。”

“不，我不这么看，我认为这两个亚军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弗雷森伯格正色说道，“你很出色，只是太过焦虑。”

“不要这么紧张，其实人生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不管人们怎么议论，都跟我们的生活没有一点关系。”他站起身来，“我去抽支烟。”

“您自便。”

队医走了，莱维皱眉注视着他留在桌子上的那份中文体育报纸，头版文章是中国的着名体育撰稿人夏琛写的世界杯分析文章：《论剑九州，谁是英雄》。

他往后一靠，长吁口气：“不管怎样，骰子已经掷下了，就这样吧。”

完成了考试的纪蓝依终于赶到了c城，加蒂奥带着她漫步在c大的校园。

校园的黄昏一片宁静，球场上几个大学生在踢球，加蒂奥拉着纪蓝依走到看台上，指给她看当年两人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当时，他在哭泣，而她，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好奇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完全不记得了。”纪蓝依不好意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