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柳飞絮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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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内，四算与连杏都传来了柳儿与絮儿的消息，二婢竟然都有不妥之处，行为很是惹人怀疑。

经过四算的调查，柳儿出自金陵清河王氏，是随着昔日的小姐陪嫁而来，絮儿是王氏进林府生下长女之后才进府的，照四算了解的情况，后来进府的絮儿嫌疑要高一些。

连杏传来的消息，柳儿原本进府时，还有一个情同姐妹的丫鬟，后来这丫鬟似乎是落入井中死了，柳儿便每逢那个丫鬟的生辰，也就是每月初三，会与王氏告假去寺中进香半日。

絮儿却是隔一月便会与几个姨娘的大丫鬟一起聚会，大厨房的人也被几个丫鬟买通，双月的二十一这日，府中一般无事，后院的几个有头脸的丫鬟便出点小钱，摆桌小酒席吃吃聊聊。

此事在一般大户人家都有发生，并不值得奇怪，不过这絮儿却也有了与姨娘们一起暗害王氏的嫌疑。

林风秀理了理连杏与四算带回了的信息，亦是觉得疑点重重，却是心中笃定，其中一人才是谋害王氏的真凶，而另一人或许只是幌子而已。

“大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去一趟。”

碧桃与锦竹已没有了进町兰苑中墨香阁的资格，此番正在外院候着，此时接到林葵英小厮三说的口信，便连忙敲了敲门，在外小声说道。

“我知晓了！”

“是，奴婢帮您整理下衣衫。”

碧桃便细心地整理林风秀有些乱的发梢，随后将衣裙也抚慰平整。

林风秀看着围着自己忙来忙去的碧桃，似乎有些热，脸上除了层薄汗，她本就容色亮丽，如今双颊红润，又添了几分妩媚。

“碧桃，你是几个丫鬟里最年长的，若是有相看中的人，记得和我说。”

碧桃见大小姐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心中一惊，以为自己又惹小姐厌恶了，连忙跪下道：

“小姐，我，奴婢，奴婢知错了，你别赶我走！”

“……你快起来，我只是怕耽搁了你！”

“多，多谢小姐，碧桃只想陪着小姐！”

林风秀皱皱眉，见碧桃长吁一声，面色不似作伪，可上一世却是自己一遭难便寻上了高枝，难不成——另有隐情。

“好了，你下去忙吧，你若是不想离开我必不会赶你，只是若是有好的归宿，我也不会拦着你，你是我的丫鬟，嫁妆自也不会亏待了你！”

“多谢小姐，碧桃只要在小姐身边便行了。”

林风秀见碧桃低眉顺眼的样子，也未多说，便跟着三说来到了林葵英的书房。

“爹，您找我？”

林葵英正在练字，刚写了一字放下了笔，见到女儿来，原来无甚感觉，如今却是越加越怜爱自己的长女了，也想为着之前的冷漠补偿，所以私底下早已交待了下人，谁若是敢对大小姐不敬，即刻打出林府。

“阿秀来了！”

林葵英抹了抹一撇胡子，笑着将自己写了一半的字交给林风秀。

“琴心剑胆？爹为何只写了一半？”

“还有一半，便交予阿秀了！”

“好！女儿便补上这另一半，写的不好，爹可勿怪！”

“自然不会！”

林风秀不再推辞，便大方地在剑胆的前面，写上“琴心”二字。

林葵英如今政事得意，笔锋挥洒自然，令人看着很是赏心悦目，“剑胆”二字倒也能写出一副潇洒之意。

而林风秀的“琴心”二字，则是更奇，似刚似柔，妩媚卓绝，便是比之那欧阳雪的听雪小楷亦是别有一番味道。

“好，吾家有女初长成，绽落芳华满京城！我的女儿便是比起公主郡主的也不差。”

“爹爹，让女儿看看，脸皮好像又变厚了！”

“哈哈哈哈哈！”

林葵英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却是想起一桩事情越想越觉得很不错。

“阿秀可是与靳阁老家的重岭很熟？”

“靳大公子？只有几面之缘？”

“噢？那为何重岭每次听爹提到我林家大小姐，绝不会脚步挪动半步的。”

林风秀看着林葵英一脸深意地含笑看着自己，心想父亲竟然直呼靳闵之的字，感觉很是熟稔的模样，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爹和靳大公子很熟？”

“重岭如今正是在兵部做事，怪不得陛下亲赞才卓毓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林葵英见长女并不接话，倒是眉头一扬，看来如今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啊，不过以自己几十年的眼光来看，那靳川的长子却是人中龙凤，假以时日，必有一番大的作为。

“爹，您喊我来便是夸赞一下这靳家公子？”

“是，也是不者也！”

“爹就直说吧，女儿忙着呢！”

“好好好，为父盘问过四算，你如今在打听一些旧事，与你的母亲患病有关？”

林风秀听罢，便和盘托出，虽然父母并无甚爱情，不过却多少有些情分，父亲必不会冷眼看着母亲被人所害。

“噢？竟然府中有如此居心叵测之人！”

林葵英的神情听完便严肃起来，能够害林府的主母，他日便是害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是，不过风秀并没有理出头绪，不知父亲对柳儿与絮儿可有何印象。”

林葵英思虑了一番，突然想到一个刹那明媚的女子，可不过那印象一闪而逝，便消失地干净，待回过神来，却是怅然若失。

林风秀见父亲突然露出哀思的神情，心道有异，却是等到林葵英收拾好情绪后，再开口道：

“父亲，可是想到了何人？”

“是啊，说到这个柳儿，我倒是想起一件旧事，咳咳——”

林葵英刚想说起什么，却有些古板地想起了，此事似乎不宜在闺女面前提起，实在有损自己的光辉形象，便准备打岔掉。

林风秀却是直觉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父亲，林葵英无法只得将昔日的旧事和盘托出。

“咳，昔日父亲与同僚在一小观中修心，却是遇到一个圣洁貌美的女子，后来，便情投意合，我将她带回了府。”

林葵英说到此倒不知如何接下去，林风秀自然知晓恐怕那小观亦是一处特殊的风月场所，而那“圣洁貌美”的女子便是后来进府的侍妾了，生了一个儿子林升华，如今正寄养在秦姨娘处。

“这便是爹后来那早逝的侍妾了吧，那与柳儿与絮儿有何关联呢？”

林风秀见自己的父亲又开始淡淡愁思昔日伊人，连忙直戳要点。

“哦，桃红见你娘的侍女柳儿很是面善，却是向我恳求过，可惜我还未与你娘说，她，她便留下升华便去了，哎——”

林风秀脑中一闪，即可有了一个猜想，可是还需要回去让四算再行打听，也不顾林葵英陷入了沉思，便直接告退后离开了。

林葵英摆摆手让长女离开，却是颓然坐在书桌前，仔细回想着那个女子的样子，不知为何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四算，即可去查老爷过世的侍妾，林升华的生母，所有的资料。”

“是，大小姐，小的这就去！”

“安菱，让锦竹过来！”

“是！”

很长时间不受重用的锦竹睁着双大眼渴望地看着林风秀。

“锦竹，你带人去琴姨娘处，将那林升华带过来。”

“锦竹必定将三少爷好好带过来！”

“不，要不好好地带过来！”

锦竹疑惑地看向大小姐，虽然很是不解，不过自己照着小姐的吩咐做便是了。

“是，锦竹明白了！”

“记住，去带那林升华前来，动静，闹得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