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昊宇（2/2）

昊宇走到管道的尽头，前方是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门，但明眼人仔细看却又感觉并不那么普通，如果未经房屋主人允许，即便是昊宇这个八级暗皇也无法触摸到木门的把手，更别提把门打开。

“李老头，我来看你了。”昊宇扯着嗓子，顺带使用暗能力喊道。

“听到了，门没锁，自己进吧。老头子虽然一大把年纪，但眼不耳不聋的，你这么大声，想吓死我啊？”大长老的声音没有丝毫不悦，有的只是调侃，仿佛老人面对自家淘气的孙子一样。

“我这不是怕您老人家离得远，听着不方便么。”昊宇嬉皮笑脸地拉开门，走进屋内，屋内的空间比在屋外看起来要大得多，明显是使用了先进的空间技术，屋内的摆设显得古朴，低调，但不失身份。

“这次又干了什么缺德事啊？”大长老双目一瞪，双眉剑立，表情严肃。

“也没干什么，就是屠了一个行星级文明，挖到了九个老鬼觊觎已久的逍遥金和至尊琉璃钻矿。”昊宇怂了怂肩。

“为什么屠了人家星球？”大长老怒火中烧。

“他们阻挠我们挖矿啊。”这场面昊宇见惯了。

“放屁，行星级文明用不上也不认识，甚至以他们的技术水平都找不到的东西，他们阻挠你个屁，说实话！”

“我…看上了他们金库储存的暗晶，他们不给，还敢和我开战，我一怒之下就把他们杀得一个不剩，现在暗晶都在我这里，而且纯度很高，那九个老鬼谁也别想得到，都是咱们爷俩的。”面对色厉内苒的大长老，昊宇一五一十得说出了实情。

“混账，混账，混账！”大长老指着昊宇一连说了几个混账之后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昊宇啊，这是你毁的第几个星球了？”半晌，大长老开口发问，语气平静，仿佛在唠家常的老人一样。

“记不清了…”

“是第三千六百五十四个！咱们当年从地球阴差阳错的出来也不知是好是坏。你也知道，想当初…”

“知道知道，最开始，你们发现自己并不是地球的主宰，而是别的生物有预谋豢养的，甚至有可能是被别的生物创造出来的，你们不甘心生死掌握在未知生物的手中，你们想要与未知的势力斗，一次偶然你们发现了我，或者说是发现了制作现在的我的核心，最后你们成功了，你们创造出了我，但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敌方势力想要动手清洗咱们亚特兰蒂斯文明，而我成长起来还需要时间，大部分战士战死，你和九个哥哥商量后决定启用这未知的退路，也就是早就发现的存在于行星内部的微型虫洞，也就是发现我的地方，因为太过诡异，不到万不得已，连你们连尝试都不敢，生怕一个不好，把地球从内部炸掉，当时死马当活马医，你们掩护子民登上飞船，在行星内部驾驶飞船穿过虫洞来到这处未知的星域，为了掩护子民，并且在飞船安然进入虫洞后引爆虫洞，隔绝地球与虫洞另一边的联系，你的九个哥哥只剩下了三个，到如今，只有你一人还健在。这些话我已经听了几千遍了，拜托您老能换个样吗？”昊宇嘴上不耐烦，但从他完整得讲出整件事来看，他还是对此很感兴趣的。

“是啊，讲了几千遍了，可你还是不长记性，你是怎么来的？你是作为战争机器存在的，你的诞生就注定要背负着血腥与杀戮，这是我们十个王八蛋的本意，可是等我们逃到这，头顶上的压力没有了，子民们生活得幸福了，你的存在也就失去了意义，但你已经存在了啊，而且又有了意识，和个真正的婴儿一样，我们把你养大，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不想让你成为一个战争机器，可是你好像没有摆脱自己的宿命，我那九个哥哥走了，他们的儿子成了长老，他们自以为掌控了你，却不知你也找到了自己存在的真正意义，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可怕，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庸才，我有愧于哥哥们的嘱托啊！唉！”叹息以后，大长老又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昊宇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陪着大长老一起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大长老干瘪的嘴唇动了动，“昊宇啊，这是我们造下的孽啊，我们不该制造你的，九个哥哥解脱得早，只留下我一人，我感觉到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你切记不要迷失自己，不要让自己陷入无尽的杀戮之中，文明成长不易啊，想当初咱们亚特兰蒂斯被豢养时的不甘，昊宇，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大长老，道理我都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们初到这片未知星域，遇到这颗行星的时候，你应该不会忘记吧？发现这里的文明程度不高，科技水平落后，武器杀伤力低得可怜，这时候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没有同情弱小，你们把他们赶尽杀绝，不只是那些土著牛头人，连带着星球上所有的活物你们都是能杀就杀，能抓就抓的，你看看，你看看现在的星球上除了亚特兰蒂斯人，还有什么生物可以自由活动的？有吗？”昊宇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站起来指着窗外，“我每屠一个星球你就教诲我一次，你早干什么去了？抢占人家生存空间时想什么去了？难道说你们人多，每人只杀几个，屠了一个星球，就比我一个人的罪孽少了？现在你老了，名利双收，安享晚年了，开始求心安理得了，你想赎罪，你赎得完吗？我有我的追求，我只能向你保证，如果有兵戎相见的一天，我会看在您老的面子上，给亚特兰蒂斯人留下火种。”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过你说的话我记下了，我先在这里替到时候幸存的亚特兰蒂斯人谢谢你。”大长老神情庄重不似玩笑。

“不必了，您不用替任何人谢我，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要谢也是他们谢谢您，可惜，以他们的愚蠢是不会明白的。”昊天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木门。

“唉…”大长老长叹一声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