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险情（1/2）

咒文吟唱完毕后，布里恩深吸了一口气便潜进了水里，只在水面上留下一串气泡。

艾伦见状也开始尝试吟唱咒文。由于是第一次上这种室外课，又是在水里，为了避免没有施法成功而导致被水呛到，艾伦十分谨慎，是一点一点潜下去的。

他睁开眼睛，水质有点浑浊，还有点泛黄，而且有一股比岸上更浓厚的味道填满鼻腔。不过艾伦在屏息感受了一下后发现，魔法好像生效了，因为他虽然不能呼吸，却一点都没有感到憋闷，而且好像还有股气流在肺部慢慢循环，不停地产生废气，让他忍不住想吐出来，变成一团团气泡。只是这种只能呼气而不能吸气的节奏让他很不适应。

布里恩不在原地，而是稍微往湖心游了一点点，看到艾伦也潜了进来，赶紧游过来查看情况。由于在水里不能说话，在观察了一会儿艾伦的状态后他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示意艾伦可以像他一样尝试着动一动了，或者先沿着湖边走走。

艾伦虽然从小都在宁静河边长大，但是却还从来没有学过游泳，所以只能踩着湖底往前走。但是刚走没两步他就感觉氧气消耗突然增多了不止一倍，还有点头晕的感觉，只好赶紧停下来调整魔力的消耗速率。就这样不断地调整了几次之后，他终于能做到在水中行走的同时呼吸顺畅了。而且他发现，这个魔法好像不仅能让他在水中呼吸，水对他的行动造成的阻力也没那么大，并不是想象中的举步维艰。

布里恩显然更加熟练，像鱼一样游得飞快，一眨眼便已经只剩下一团黑影了。

这个湖里没有鱼，也没有水藻，放眼望去就和这座山一样秃，除了远处的学生们连一点活物的影子都没有。

水是流动的，艾伦顺着水流的方向往前走，很快便走到了那个出水口附近。他停住了脚步，想顺着栅栏口往外瞧瞧山的这边是什么样子。

这个出水口差不多有两人宽，一人多深，从水下看就是一道呈“v”型的裂缝。由于在水里根本看不起外面的景象，艾伦只好浮了上来。水的流速很快，不过还好有这道栅栏在，否则某些粗心的人可能一不留神就从会这里被冲出去。

由于视野受限，艾伦只能勉强看到，山脚下是一小块平原，平原的那边则是几条蜿蜒的小河，其中一条便是从这里流出去的水形成的。想起之前就听高年级的人说过，月牙湖就是由莱特尼斯河注入形成的，而且月牙湖也同样是个活水湖，所以艾伦猜测，另外几条小河可能就是由月牙湖里流出去的，有的甚至可能还是莱特尼斯河的支流。而这块平原，便是由这些河流的泥沙共同汇聚在这里所形成的。

也许是山脚下的土壤比较肥沃的缘故，和这座山不同，平原上的森林倒是茂盛得很。

在图书馆里呆久了偶尔能看到这样的美景，艾伦不由得感觉一阵神清气爽。

不过正当他沉醉于这迷人的景色的时候，突然感觉水流的速度好像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艾伦回头看去，发现湖面上平静如常，而水底的水流却意外地越流越快，甚至开始不停地撞击这个栅栏。而这个栅栏显然也只是临时插在这里的，在这股水流的不停撞击下竟然还是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怎么回事？”艾伦一阵心慌，赶紧大声叫着布里恩的名字想求助，可是回过头才发现，这附近的水面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与此同时，水流的撞击力度也越来越大，甚至让艾伦只能牢牢抓住栅栏，完全动弹不得。

湖面上其它地方还是平静如旧，只有他这里出现了异常，而原本被弗雷指派来单独指导自己的布里恩这时候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想起带他来这里的人也是布里恩，艾伦的心里不由得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他好像中了什么圈套……

想到这儿艾伦顶着这股水流的压力又重新潜进水里，趁着水流停歇的间隙仔细观察着湖底的一切。

果不其然，就在湖心方向，距离他不远处的位置，有一个小黑影正用力地挥舞着魔杖，而这股水流的撞击频率也跟他魔杖的挥舞速率相一致。而且这个强壮的身影……

“还真的是他！”艾伦心里一惊，挣扎着想尽量往岸边靠拢，可是奈何水流的压力实在太大，他只能抓紧栅栏以保证不会被水流卷走，然后撞在岸边的石头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艾伦急得头皮发麻，同时也被这股强劲的水流撞得七荤八素，还呛了口水，完全思考不出什么对策，“这要是从这儿掉下去……”艾伦吓得闭上了眼，不敢再往下想。

这里可是山顶，就从这个高度来看，如果从这儿掉下去，肯定是没命了。

就在他快要慌张到极点时，他突然感觉手里抓着的栅栏一松，然后耳边哗哗的流水声瞬间小了很多，他整个人也跟着一起飞了出去——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栅栏被这股强劲的水流连根拔了起来……

艾伦只觉得整个人都突然浑身一轻，从水里挣脱了出来，然后开始迅速下坠！

恐慌感也突然跟着一起消失了，因为在长达将近十秒的时间里他都不敢睁开眼，大脑一片空白，或者说只有这一个念头：“我会摔死吗……”

不过当他终于鼓起勇气睁开眼，看到距离地面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求生的本能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时大脑开始疯狂运转，思考一切可能救命的方法。

“用悬浮咒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可能……用壁障结界承受这次撞击？好像也不太现实……或者在快要摔在地上的瞬间使用软化咒把泥土变松软？但是如果没有把握好时机可能还是会粉身碎骨……”很多种方案在他脑海里接连涌出来，然后又被接连否定。没有一个他会用的魔法可以帮到他。

“这下面森林茂盛，也许不会直接摔死……”这时艾伦看清了下面的情况，不仅有些庆幸，不过转念又一想后他又不禁额头冒冷汗：“但是受重伤是无法避免了，如果运气不好，有些树枝是竖直向上长的……”

想到这里艾伦不由得又闭上了眼，就连腹部也有种隐约的疼痛感传来，好像身体已经被某些锋利的树枝贯穿……

眼看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了，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也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