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暖床丫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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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竟然是墨老的徒弟……”

“未曾听说过墨老收徒，况且还是这么小的。”

“莫不是这小孩想要出名，打着墨老的名头……或许…或许还真是这样呢。”

这些相互讨论的声音并不怎么大，甚至隐约间只是周围几个闲散的象棋客间接性的能听到。沉默了片刻之后，墨老终于是吭声了：“既然是这样，那不如由我的徒儿来会一会你，你看这样可好……”

众人都只是被这句话深深的震撼到了，莫非这小孩所言并非虚假，而是真真正正却有此事，然后这让他们情不自禁的浮想联翩，这莫不是“私生子…，富家少爷，皇亲国戚……”他们能想到的却只有这些了，毕竟墨无痕老头这脾气还真的就不好掂量。

墨老头心里其实早就暗自揣测了一番，如今自己出面就算赢了这个叫做井山的男孩，当然也不会服众，毕竟自己几十年的棋龄摆在这里，免不了让旁人落个以大欺小的话柄。若是输了……他这把脸可就真没地放了，以后香山棋院的名声也真就传大了。

这名声自然是臭气熏天，街头边卖唱的兴许还会编出一段小曲来哼唱……

传闻一夜之间墨无痕的名声臭了三百里，居然比那臭豆腐还更轰动京城，听闻这无痕输给了一个十三岁的小娃娃……

墨无痕脑瓜子嗡嗡的，还是准备让这个看上去年纪颇小一点的娃娃去应付。

……

棋盘上。

王再兴宠辱不惊，下棋讲究的是静心，不能受外物的干扰，他轻轻的将炮拿了起来，放在了中间，谁让自己是红棋呢，先手就先手吧，反正在王再兴的手中，先后手无所谓。

井山老若龙钟，神态自然，那一双小手稳稳当当的将左马抬起，重重的放在位置之上。

这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带任何的犹豫之色，显然他是有备而来。

本来他还在考虑着对方是否会不会选择当头炮的走法，如今看来自己的担忧全是多余，一般人的套路都是会选择当头炮，这炮既可以直接攻击对面小兵，又可以为后来留下隐患。

“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现学现卖，如何走出这屏风马破当头炮。”

井山说完已经成竹在胸，双眼炯炯有神的盯住棋盘，适才他已经观看了墨老头和白老头两个下了一盘棋，棋中路数已然大多数记得清楚，并且他相信自己的这招屏风马破当头炮甚至威力远远比墨老头的更强。

他的话说完，周围的人都已经怒气到了极点，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就他，还想用屏风马破当头炮破了这盘棋，简直是痴人说梦乎。

他这番话说完，未等周围人评价，王再兴先是笑了起来：“现学现卖，我很期待。”这下众人也是笑了起来，似乎这尴尬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其中也是有人笑到：“他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招屏风马破当头炮墨老可是研究了五年才辛苦研究出来的，怎么可能被你这小孩看了一晌就学会呢。”

随后又惹得众人一通乱笑，这可惹乱了井山的心情，下棋本来就是要创造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这些粗鄙的人这都不懂。

“要不你来，看看我能否在二十五手之内破你。”

“呵，你这话可不怎么厚道，如今你要用屏风马破当头炮赢了墨老的徒弟，如果换做是我，你会觉得是我欺负你了，毕竟我年纪比你大，整不好你还会哭鼻子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棋道一途，年纪只不过是个分水岭，并不能说明实际的问题，原本就没有因为一个人的年龄而衡量一个人棋艺的标准，而棋路到了某个程度之后便会遇到瓶颈。所以这也只能当做插科打诨的玩笑话。

“不用，我和你只是切磋，如果你能赢了我主动认输就行，从此以后不碰中华象棋便是，如果输了我再和这小孩来一场就是了。”

他这样退让只是显得他自己心胸宽广，且对这盘棋有着十足的把握，如今这开局已定，接下来就是他大展身手的时刻了。

………

片刻之后…

王再兴退出棋盘，其实他已经被井山的话震惊到了，正如师傅所说，下棋一途，讲究天分，心性，以及对棋道的领悟能力，领悟能力极强的，或许片刻有所悟，想着自己曾经了一个月才苦心钻研出来的棋谱，如今被这少年看了一局就尽得其中精髓。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的小拳头狠狠的攥着更紧，为什么这个人偏偏不是自己，为什么自己却天生心智不全，他不相信，别人能做到的，自己也一定可以做到。

“准备好了吗，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便让你见识见识我新学的屏风马破当头炮。”

“拭目以待。”

我……马八平七。

车一平二……

墨无痕的眼神紧紧的注视着棋盘，魔怔了半天，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可能发生的对局，居然全部都奇迹般的吻合了起来，甚至棋路的趋向竟然……

“不，这不太可能。”

他激动的掏出了自己珍藏了五年的棋谱，这棋谱还是五年前他差人抄录一份送到自己棋院去的，如今竟然有人走出了同样的棋局。

莫非这个少年就是五年前在奕阁坊赢了自己门生杨子逸的孩童，不过看他那傲慢的神情显然不怎么符合五年前孩子的特征。

如果五年前他可以坚持跟随孩子一探究竟，如今说不定他将有可能成为新晋升的棋界大佬，如果能与小孩师傅对局几次，棋艺必定大大提高。

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过了十几手，墨无痕看得清楚明白，红棋越来越被动，黑棋甚至一路高歌凯璇，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甚至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无不颤抖臣服。

“你输了，二十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