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放下自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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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黄新办公室出来,江春水神清气爽。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这条亘古名言在官场上也是屡试不爽。当然江春水也明白,光会哭没用,重点是怎么哭、哭给谁看,哭对了场合,哭对了对象,哭对了事情才算得上是哭的好,才能事半功倍。
单独要间办公室的事情江春水琢磨了许久,一来有了办公场所,自己这个扶贫办负责人的名头才能落到实处。二来总跟罗英在一个办公室,不说时常得帮她跑腿,光是听着她每天在里间咋呼都不胜其烦。
黄新没当场表态,但看他的神情,江春水就知道这事他留上心了。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想办妥就急不得。这是农庆国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江春水深以为然。
事成与否,很多时候得讲机缘,天时地利人和少了一样都不行。
黄新毕竟只是一个排名靠后的副职领导,在人事方面说不上话,在财政方面更没法随心所欲。江春水没指望黄新能当场拍板,立马给自己腾挪出一间办公室出来。这不现实。江春水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逮着机会讨价还价,领导能听进自己的建议,为自己争取一番自然好。即便不行,人心都是肉长的,这点小事黄新都没弄成,以后多少在其他方面也会补偿一二。
路过谢君办公室的时候,江春水下意识的往里瞟了一眼。
谢君不在,倒是黄英坐在里边。
过段时间县委组织部准备下来督查基层组织建设方面的工作,黄英这几天都忙着帮组委补各个支部的三会一课记录。
江春水左右观察了一圈,确定周围都没有人,小心翼翼的走进谢君的办公室,等走到黄英跟前了,才突然开口道:“忙着呢?”
黄英埋头干活,没留意到江春水进来,听到声音不禁被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你这人怎么鬼鬼祟祟的啊!”黄英捂着胸口,一脸嗔怒道。
“呵呵,是你太认真了。”江春水笑道,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翻了翻,貌似随意的问道:“昨晚你在镇里值班?”
黄英一愣,略显慌乱道:“没有啊!怎么了?”
江春水暗叹一声,想起昨晚跟在黄英后面见到的情形,不由得心口一阵剜痛。
女子无情时,负人最狠。女子痴情时,感人最深。
江春水勉强在脸上堆出一点笑容,说道:“没什么,就随口那么一问。”
把手上的文件往桌上一丢,江春水没再敢跟黄英对视,生怕自己一时没忍住就会一巴掌甩到这个撒谎都忘记打草稿的女人脸上去。
“你忙吧,我下去赶个材料。”江春水转身就走,背后的黄英想叫住他,嘴巴张了张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我知道
凡是美丽的
总不肯,也不会为谁停留。
所以
我把我的爱情和忧伤
挂在墙上展览
并且出售
下楼梯的时候,江春水莫名的想起席慕蓉的这首诗。
绚丽的阳光透过二楼栏杆的缝隙洋洋洒洒的跌落下来,江春水眯着眼睛望向不远处寂静无人的操场,突然就觉得自己悟到了什么。
欲语即止,才算懂。
江春水以前很喜欢总结,总结得失,总结成败,总希冀在生活的细碎痕迹中归纳出往后可以无往而不利的道理。但后来他发现,生活其实是总结不了的。
懂的道理的多寡并不意味着生活色彩的斑斓。道理是指引,也会成为负担和枷锁。
生活是河,来去皆无定势。用昨日的道理怎能过好明日的光阴呢?忘掉自以为认知的一切,跳出人为的局限,方是生活的真谛。
真正的高手从来都是知世故而不世故的。道理,是茶余饭后一杯青茗,而生活,从不讲道理,也不需要道理。
精准扶贫算是启动了,没有想象中的万马喧腾、锣鼓震天,政府其他人冷眼旁观,好似成了江春水一人的独角戏。
做方案、拟分工、印材料、发通知…….别的乡镇三四个人的工作到了双峰就全落在了江春水身上,不过江春水并没有过多怨言。在他这个层级,不做这些事情难不成还轮得到他去指点江山?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一个人紧赶慢赶,工作进度倒也没比旁的乡镇落后多少。
黄新倒是挺上心,一般都是由江春水做方案,然后黄新组织干部村干开会布置任务,书记镇长从来不过问,由着这向来不怎么讨喜的一老一少闹腾。
这些天双峰镇的干部职工分成二十多个组,马不停蹄的忙着下村进户。虽说主官不上心,只是个副镇长在张罗,但是区市县一路安排下来的工作任务任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等闲视之。
这次的扶贫跟以往有所不同,舍弃了由村干报名单的惯例,而是采取村民申请—集体评议—乡镇审核—县级评定的做法,同时参照了贵州那边的经验,把家庭情况细化成大大小小十多个打分项目,根据分数高低界定贫困人口。
这样一来就最大限度的杜绝了出现村干优亲厚友之类的问题,相对公平公正一些。不过问题也不少,那就是许多群众分数差距只在毫厘之间,完全拿分数去衡量取舍,不免不太实际。
工作开展得仓促,县里总共也没做几次培训,任务就纷迭而至。连江春水这个名义上的扶贫办负责人都有很多政策、程序还没吃透摸准,就更别提其他那些照本宣科、只管有样学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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