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落荒而逃（2/2）

在确认秦婉茹睡着之后，江春水摄手摄脚地起身，到外面的客厅穿好衣服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车子驶出小巷，午夜的鹅城不比繁华的一线城市，在这个点早早的就进入了勿扰模式，大街上静悄悄的连往时那些推着三轮车的小商贩都歇业了。

江春水孤零零的驾着车沿着主路缓缓往前开，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孤独，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徘徊恍若一个多余的人一般，绕着城市开了一圈，也不知该往哪里去。

江春水靠边停了车，把车窗放下来，颓然的点燃了一支烟。要是以往，即使再晚回去，王静那里总也会为自己点亮一盏灯，再不济，去王晓军那里凑合一晚也是常事。

想到王静和王晓军，江春水的心情更低落了。他回想起自己这一年来的遭遇，一种自怜自怨的情绪油然而生。到底是他们错了，还是我错了？江春水也时常会在心底默默反省，但想来想去似乎也并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这世间的人事向来就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你以为洞若观火，实际上却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掌控。

江春水烦躁的把刚抽了两口的香烟丢出窗外，正准备启动汽车回双峰去，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那块打着灯光的“海岸咖啡”的招牌。

“也不知道吴鑫下班了没有？”江春水稍一踌躇，还是推开车门往那边走了过去。

咖啡屋里没什么客人，整个大厅显得冷冷清清的。江春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没见到有服务员过来招呼，便忍不住四周打量了一圈。收银台后面的小姑娘正着一台手机聚精会神地在玩着游戏，显然没有察觉到江春水这位不速之客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江春水给吴鑫打了个电话，吴鑫也还没下班，正在里面的包厢里陪几个乡镇卫生院的领导。

“领导，有什么指示？”吴鑫显然喝高了，喘着粗气在电话说道。

在电话里听到那边觥筹交错的声音，江春水也不好耽误人家应酬，便没说自己已经在咖啡屋了的事情，只说自己上鹅城来了，让吴鑫完事之后给他个电话。

江春水打电话的声音惊动了前台的小姑娘，她急忙丢下手机到厨房去拿了一壶柠檬水出来给客人倒上。

“不好意思，老板，刚才没注意到您进来。您想要点什么？咖啡？啤酒？还是红酒？”或许是因为刚才沉迷于游戏而怠慢了客人的缘故，小姑娘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江春水扭头打量了人家两眼，看着小丫头那怯生生的模样也不禁感到好笑。江春水估摸着对方最多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蛋上充满着她那个年龄段特有的朝气。

“额，你拿菜单给我看看吧。”江春水说道。

“唔！我去拿！”小姑娘这才想起自己都还没拿菜单给客人，不由得大囧，一路小跑着到前台拿了一本装潢精美的菜谱过来。

“嗯，你们店里有没有什么吃的？比如面条、炒粉之类的？”江春水晚餐就吃了巴掌大的一块牛扒，刚才一场运动下来基本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一翻菜谱才发现自己又饿了。

“我去厨房帮你问一下，应该有的。”小姑娘从厨房回来，咧嘴露出两颗小虎牙，“刚好还有炒粉，我已经让他们弄了，一会儿就给您送过来。”

“行！谢谢你啦小姑娘！”跟这样的年轻小姑娘相处，心情总是能够莫名的愉悦。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娇小玲珑的丫头片子，江春水的称呼自然而然的就带上了几分戏谑的色彩。

“我不是小姑娘！”不料小丫头倒是个直爽性子，一听江春水称呼自己为小姑娘，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歧视，立马不甘示弱的回应道。

看着对方那气鼓鼓的离开，江春水不禁哑然失笑。小姑娘不仅年纪小，连身材也格外，本来还算修身的工作服穿在她身上反而显得特别宽松，走起路来倒有几分戏袍的感觉。

“还是年轻好啊！”江春水不自觉的在心底暗叹了一声。虽说自己也还是不到三十的年纪，但比起这些十七八岁的小年轻来，自己显然就过于暮气了。

江春水突然就特别能理解那些因权色交易而落马的官员来，谁不想年轻呢？在返老返童没法实现的情况下，哪怕就是跟年轻人呆在一起也是好的。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吴鑫才陪着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从里边的包厢里出来。

期间那个小姑娘见江春水一直是一个人坐在那发呆，倒是主动过来跟他聊了几句。江春水提出加她微信时，小姑娘没半点犹豫就让他扫了自己的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