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公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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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白霜一剑刺来，仿佛就如同一开始，那一招白旋的起势一般。王平眼睛一跳，雨伞猛然撑开，王平只感觉手臂蓦然一沉，然而这只是开始。

兵兵乓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王平只感觉力度一阵接着一阵，王平撑伞的手臂越来越沉。

伞面之下，王平目中神火一闪而过。他本下意识的用起了神火，却最终没有那么做。

为了公平，虽然王越一直都说，公平根本不存在，可是王平仍然追求公平。

他在伞面下，仔细听着击打在伞上的声音，感受着伞上的力度。

王平一直不明白，王越是一个法师，却如此看重武技，甚至让自己做出专门克制武技的武器来，到了这一刻王平才明白过来。

都说法师近身符师必败，可若是法师被如少年这般精通武技者近身，恐怕就不只是输赢，而是生死了。

少年的攻击如同暴风骤雨，尽数落在伞面上。

王平举着伞不断后退。

等退到第十步的时候，王平伞面一收，复为刃状，长剑默然一指。

白霜神色微变，身躯猛然后退。

然而，剑刃却从上面前后左右五个方向同时落下，白霜长剑围着身躯一扫，同时身体微沉，又是一招白旋，将天空的剑刃击飞。

王平的身躯落下，半曲身体，他的手掌放在地上，仿佛为了撑住身体。然而一道细微的红色光芒一闪而过。

论战斗经验，王平比白霜弱了太多，这一招，若是换做他，绝对想不出这样抵挡的方式。

白霜神色微微一凝，似笑非笑道：“你这是······沐猴而冠？”

王平沉默，武技招式，是对身体技巧的应用，说到底无非是动作力量和速度，王平能够仅凭记忆就做到模仿符文的地步，殊途同归，模仿武技，也并非难事。只是没有利用神火和视觉，只凭借听觉，显然无法做到完美。他的模仿只不过徒具其形，而无其意。若是存其意，王平不会在一剑之后，就断了下来，被白霜击飞。

而白霜显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嘲讽王平。

白霜缓缓举剑，寒气在剑刃上凝聚。王平眼神微凝，心道白霜既然开始用了丹田之气，那么之前所谓纯粹武技的约定，就等同与作废了。王平目中神火凝聚，却见对面白霜露出嘲讽的神色。

王平目中神火闪耀了一瞬，却又熄灭了下来。王平最终，选择了坚守自己的承诺，即便白霜毁约，他却不能不守承诺。

白霜讶然，而后轻笑起来。

“许多人以为，只有法术才能引动异象。”白霜道，“却不明白殊途同归，法术之后，既然能有符术，自然也能有其它！也许这个时候，你会在心里骂我不守约定，但很快你就会明白，我并没有！”

白霜本不屑于解释，即便王平动用符器，他也不会觉得愤怒。因为他本就不觉得王平能靠武技抗下他的进攻。他之所以会定下那个约定，也只不过是为了，看王平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但，他尊重遵守约定的人。因为在灵州城，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

白霜手中长剑寒霜凌冽，即便隔了数丈，王平也能感觉到那种寒冷。那长剑缓缓斩下，长剑抬起时，剑还在数丈之外，剑落下时，已及头颅。

好快的一剑，即便王平用符文加持与加下，也难以达到这样的速度。王平整个身体都变得绷紧，他只堪堪将伞置于头顶，接住了这一剑。

力度，速度，以及冰冷之意。一瞬间传遍了王平的全身，他的身体甚至还不及做出反应，人已经倒飞了出去。

王平只感觉全身骨骼和肌肉一瞬间被挤压，疼痛遍布全身。他手脚变得麻痹，不断抽搐起来。他的身体，在灵泉秘境里，得到了极大地强化，然而却依旧被这一剑打成重伤。然而，却也如白霜所言，王平明白了，那一剑，竟然真的不是法术，只是剑法。

王平微微抬起头，他的手臂无法用力，只能这样看着白霜，问道：“这一剑，叫什么？”

“白岚！”白霜眼神一凝，看着王平的手脚，他居然发现，这么快，他就不再抽搐。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白霜讶然，王平居然站了起来。

是符师们那些诡异又讨厌的天赋么？迅速的恢复能力，控制药力，还是伤害延迟。亦或者······白霜看着王平发抖的手脚，却抬起胸膛站的笔直，心中摸摸想道，亦或者什么也不是。

王平，只不过是习惯了而已。

十二年了，丹田的疼痛，灵池的昏沉，无论哪一种的痛苦，都是难以忍受的。可是王平却必须习惯，因为他必须聚气，必须凝结识丝，为了成为符师的梦想。

王平感受着全身的疼痛，忽然觉得，与以前那种在无法点燃甚或的绝望中感受着身体的痛苦相比，仅仅只是身体的痛苦真的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