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列奥纳多.特斯拉（2/2）

神祈军小队的队长叫做约翰，据他自己介绍，已经初步掌握了超凡之力——警觉；这种超凡之力很少见，在军队里，一般都会被用作侦察兵使用，是珍贵的人才。

事实证明，这种天赋真的十分有用——在约翰喊出‘警戒’过后足足过了三分半钟，一大群乌鸦才盘旋着降落在已经严阵以待的士兵面前。

那些乌鸦试图攻击被侍卫护在队形正中的马车，可被盾阵打散化解，乌鸦被刀剑击碎后竟然化成一缕缕黑色的烟气，这些烟气回旋着又聚集到一起，伴着一个沙哑难听的笑声，在远处的一块巨石上凝聚成佝偻的人形。

“黑鸦…似乎是死灵法师莱比锡。他好像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成功转化为巫妖了。”马车内的三人一直关注着车外的场景，特斯拉不愧是读书狂魔，瞬间就认出了这位不速之客。不仅如此，他似乎又联想到了别的事情，惊喜的一拍手。“我知道了！”

爱伦早已喜欢这位老友神神道道的性格，没有插嘴，静静等待着答案。

“这个这个。”特斯拉指着圣堂少女‘贞德’的腰间，双眼兴奋地发亮。“我知道这个是什么了！这是亡灵圣器…遗忘者之颅…怪不得，就连莱比锡都找过来了，肯定是被它身上散发出的亡灵气息所吸引……”

少女瞟了特斯拉一眼，眼神透着惊讶，显然是没想到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大叔有这种眼力。

“话说，遗忘者之颅不应该是头吗？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块普通的灰色宝石吧。”爱伦说的没错，贞德腰间挂着的吊坠的确看上去就像一块普普通通的六边形宝石，只有靠近仔细观察的时候才会发现，宝石里的灰色是在不断流动的，看上去像是浓烟，每隔一段时间，这灰色浓烟就会幻化出一个带着痛苦表情的模糊人脸，十分诡异。

“朋友，这就是你见识浅薄的地方了。”特斯拉拍了拍爱伦的肩膀。“要知道，神殿教皇的冠冕还叫‘永恒长廊’呢，它也不是真的长廊啊。”

“…事实上。”一直沉默的贞德突然开口。“‘永恒长廊’的确是长廊，里面关押着历届教廷镇压的传奇堕落生物…只不过它幻化成了冠冕的样子而已。”

“额…好吧，这我还真没在书上看到过。”特斯拉挠了挠头，目光飘向马车外面。“话说，外面那位如果真的是莱比锡的话，凭借这群侍卫是挡不住的吧…你干什么？”他看着突然站起身的贞德，诧异的问道。

“既然饵是我放的…那么猎物，也应该由我自己亲手猎杀。”少女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却更加暴虐了。她琥珀色的瞳仁里仿佛永远燃烧着两簇炙热的火焰。

少女走出马车外，爱伦和特斯拉面面相觑，正当他们开始担心少女的修为是否足够应对莱比锡这种成名已久的堕落者时，马车外一声巨大的轰鸣响彻天地，整个地面似乎都剧烈的震动了起来，耀眼的红色闪光连厚厚的帘布都无法完全遮挡，透进车厢内。

待到剧变消失，贞德掀开门帘，一脸平静的走了进来。

“搞定了。”她淡淡道。爱伦发现她声音里暴虐的情绪褪去了不少，似乎得到了某种释放。

特斯拉掀开窗帘，倒抽了一口冷气，爱伦顺着他的眼光，往窗外看去。

只见前方本应该平坦的车道，此时已经变成了半圆形的渠沟，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渠沟’两边的植被都还零散挂着些还未熄灭的火焰，土地变得焦黑。

叫做约翰的侍卫长和他的手下站在马车前，这些久经战阵的老兵，此刻都是一个表情：张大着嘴巴，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被谁卸掉了下巴一般。

至于那位‘成名已久’的莱比锡先生。爱伦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看到他残存的‘遗体’，一块黑色的，冒着青烟的碎布。

他看了看身边闭目养神的贞德，终于知道她为何会那样自信的说出‘打架的活交给我了’这样略显嚣张的话了。

“我明白了。”特斯拉又是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你根本就不是来查案的，你腰上别着亡灵圣器，就是为了把这些销声匿迹的老家伙引出来，一个一个全都干掉！”

贞德没有理他，依旧闭着双眼，只是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所以，真正来办案的只有我一个吗？

看着两位不靠谱的同僚，爱伦有些无奈的腹诽道，生出一种孤立无援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