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谢泼德的执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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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泼德护在母亲身前，他的佩剑已经出鞘，闪着寒芒的剑尖直指挡在面前的老人，声音因愤怒而沙哑。

“…赫尔曼大人，我很尊敬您，但是…”他一字一句道。“我最后再说一遍，请收回您刚才的话，我们相安无事，否则…你会知道污蔑一位格林伍德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赫尔曼主教是个身材矮小的老人，他浓密的毛发将他的五官连同表情一同遮盖起来，只能听见他虚弱却固执的声音。“我乃侍奉真理之人，一生从未说过谎话。此刻站在你身后的这位夫人是位邪恶的堕落者。至于格林伍德…对于神殿而言，只有善恶之分，没有贵贱之别。”

此时一队神殿骑士已经赶到餐厅，见到谢泼德剑指主教，骑士们毫不犹豫的拔出长剑，将谢泼德围在中间。

“你放屁！”刚才的最后通牒已经耗尽谢泼德的教养，他忍不住骂出口，手中的剑身上迸发出一股摄人的气势，围观的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那感觉，简直像是咽喉上架着把匕首似的。

一股隐约可见的银芒笼罩着剑身。

冷汗从赫尔曼的额头沁出，他一眼就认出了剑身上的银芒。

那是格林伍德家的不传之秘

超凡之力，锋利。

赫尔曼终身钻研教义，本身并没有什么修为，被剑尖指着，只觉得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他身上切割，那是精神上的折磨。

由于靠近王都，神殿在寒鸦领并未布置太多的骑士，眼前这些神殿骑士骑士也就是从圣教军中挑选出的精锐，别说超凡之力，只有两名侍卫长掌握了粗浅的武装之力，其他就只是掌握了搏杀技巧的普通军人而已。如果真的打起来，不出片刻，这一个小队的人全都会被掌握了‘锋利’的谢泼德杀掉。

楼上的托宾.克莱默眯了眯眼睛，他颇有深意的瞟了眼提醒自己的年轻人。

图灵依旧淡定的坐在那里，目光专注于面前的水杯，脸色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这个家伙！

图灵的身上有股令他感到熟悉的气质，仔细想想，跟圣堂里那个奸诈的老狐狸很是相似。

他很不爽，可‘裁决’咒印的结果绝不会出错，那个苍白的青年并不是堕落者。

楼下的赫尔曼主教他是认识的，作为神殿经义派的中流砥柱，这位老主教向来以信仰坚定而著称，之前还是神旨堂的讲师，从某个方面说，如今神殿里的青年牧师都算是上过他的课的学生。

如果不是十分笃定，这样一位老主教是不会随意污蔑别人的。托宾挪了挪手中的刺剑，剑尖指向楼下谢泼德身后的妇人，掌中的震颤果然变得更加剧烈了。

居然是自己看走眼了。

托宾的心情有些复杂，老狐狸曾说过，他的经验终有一天会成为遮蔽双眼的迷雾，他当时还很不服气。没想到终于自食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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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

“…你低估了我的觉悟。”赫尔曼直视剑尖，不退反进，即便生理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可对信仰的虔诚却让他的眼神无比坚定。“…死亡无法阻止我清除罪恶的决心。”他枯槁的双手猛地握住剑刃，银芒瞬间割破他的皮肤，鲜血汇聚成溪流，沿着剑刃流下，沾满了谢泼德握剑的手掌。

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托宾一个翻身越过护栏，跳下二楼。

就算神殿和圣堂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可对于堕落者，他们的态度并无二致。从某种意义上，在清扫邪恶的战场上，两者只是从同袍变成了盟军而已。

至于谢泼德剑锋上那点暗淡的银芒……即便鲁南.格林伍德亲自过来激发的‘锋利之力’，他也不放在眼里。

若论对超凡之力的了解，放眼整个帝国，又有谁能比得上圣堂。

“放下你的剑，格林伍德家的小家伙。”托宾推开两个骑士，大步走到中心处，布满厚厚老茧的手掌一把握住谢泼德的剑刃，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剑身上的银芒瞬间消散。“…我有办法分辨这位女士是否是堕落者。”

谢泼德的手腕拼命用力，剑身却依旧纹丝不动，体内的超凡之力仿佛也被压制了一般，再也无法激发出来。他的另一只手摸向腰间，想要拔出手弩，却被另一只柔软熟悉的手拦下来。

“…算了，谢利（谢泼德的小名）。”一直被谢泼德护在身后的妇人终于开口，即便被一群骑士围着，她的脸上得体的笑容也始终未曾消散过。

“…赫尔曼主教，以及这位陌生的先生。”她点头向两人致意“我听闻神殿和圣堂都有一种叫做‘裁决’的神术，用于甄别堕落者的，对吗？”

托宾点了点头，纠正道。“是甄别以及清除堕落者。如果是堕落者，会被裁决的圣光吞噬。”

“这样啊，还有圣光…真好。”妇人低头浅笑了一下，语气轻的如同是在自言自语般，抬起头，她的眼神中已然多了某种东西。“这样好了…大人，请对我使用‘裁决’吧，我是不是堕落者，到时便自有分辨。”

她转身溺爱的看着谢泼德，踮起脚，十分费力的摸了摸他的头。“放心，没事的。”安慰完儿子，她转过身来。“好了…开始吧。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主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