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轮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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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叫醒的，打开门，图灵站在外面，他的病似乎好了许多，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手中正拿着三本厚厚的书籍。

“这两本书好好看，不懂的东西做好笔记，过来问我。”他先将上面两本稍微不那么厚的书递给李渔。“这本是字典，以后有不认识的字自己查。”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一旁的德雷克也被吵醒，不满的嘟囔了几句后过来问道。

“下午吧。”图灵想了想，道。“等到晚上守卫换班的时候，我们再出城。”

这是个合理的安排，李渔想道，由于图灵提供的那辆古怪马车，他们的旅途已经大大缩短了，在雪鸦领耽搁半天也没什么，即便这里是格林伍德家的属地，可自己只要不出去乱转，就不会有麻烦。

他看了看图灵递给自己的两本书，一本是‘演绎学’，他曾听图灵讲过，这一学术与逻辑学相辅相成，也是注重实用的一门学科；而另一本则是‘人体解剖学’不知为何，书名后面还加了个‘改’字。

他瞟了瞟一旁的德里克，在人们通常的观念中，‘解剖尸体’这种事情，似乎都是邪恶的死灵法师才会做的。

李渔颇感兴趣的翻开解剖学的第一页，那是一张图，上面画的是一个正面站着的男人，他的左半边是普通的裸体，右半边却是骷髅的样子，骷髅的表面包饶着许多蓝色，红色和黄色的线，这些线遍布全身。

除了这些线之外，还有比较隐晦的，一种暗淡的绿色线条，它的分布比较稀疏，但相比那三种杂乱无章的线条，绿色线条的走势十分清晰有规律，从头顶顺着脖颈而下，转向左臂，沿着手臂，在手掌处转了个圈沿原路返回，而后是腰侧，大腿，最后又沿着脊椎回到头部，首尾相连。

像一个变了形的车轮。

李渔发现图片的右下角标有一些标注，红色的名称是‘动脉’；蓝色是‘静脉’，黄色是‘神经’。

而看到绿色线条的标注时，李渔的呼吸都粗重了许多。

那是一个熟悉的字眼，是从记事开始，便缠绕着他的梦魇。

“轮脉。”

不堪回首的往事又一幕幕浮现…

“…很抱歉，大人，轮脉破损这种事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这个程度的破损，根本没办法修习神术，甚至连身体都会受到影响，变得体弱多病，成为骑士的可能性也不大……”

“…魔法？夫人，您没明白我的意思，魔法，神术，武装之力，所有的超凡力量都来源于轮脉，轮脉一旦破损，这些都没可能……”

“…亚瑟，喝了这碗药，喝了它，你的身体就会恢复，你就会成为东海的下一任公爵…我说喝了它！！”

“…废物！废物！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这样的你怎么继承他的爵位，难道真要便宜那个小杂种不成？！！”

…

闭上眼，深呼一口气，李渔不再沉溺于回忆。

轮脉。解剖。

他想起图灵似乎曾经在课堂上提过，药物治疗只是最粗浅的医疗手段，而真正高深的医术，则是堪比神术，甚至能够治疗许多神术都束手无策的疾病和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