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情愫生，剑无情人有情（2/2）

曲流觞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怎么忘了，贾大侠必然不会说自己趁人之危，必定要说自己是如何奋力搏杀才为江湖除了一害，是么？”

贾正义厉声道：“你未伤之时，老夫尚且不怕，更何况是现在。”怒喝声中，掌已击出。

曲流觞左掌反手持剑，长剑倏出，已刺穿了贾正义的手掌。这威震关中的铁掌，竟像是泥捏纸糊的一般。

贾正义一声惨叫，吴天德已变了颜色，他实在不敢相信，曲流觞如何能在重伤之下，击出如此快的一剑。

曲流觞道：“我本想杀了你，只不过却怕脏了我的剑，还不快滚！”

吴天德忽然拉起贾正义，两枝箭似的逃了，身法之快，就连曲流觞都吃了一惊。

离梦儿蜷缩在榻边，车厢里火炉正旺，面庞被炉火烤得红红的。这两天，她几乎连眼睛都没有合过，现在苏清和的伤势似奇迹般渐好了，她才安心的睡着。

苏清和静静地望着她，眼前是她毅然挡在自己身前的画面，目中却渐渐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他挑帘望了望窗外，细雨斜飞入窗，竟真有些寒意。他赶紧落下窗帘，车厢里又充满了温暖和恬静，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苏清和轻轻叹息了一声，喃喃道：“她是无辜的，或许我真不该如此待她。”

突听离梦儿惊喜的说道：“你──你醒了？”

苏清和不敢回头看她，咬了咬牙，道：“你走吧！莫再跟着我！”语气依旧冰冷，心却软了。

离梦儿身子似乎忽然软了，倒在地上，两滴泪珠已滚下了面庞，失声道：“走？你要赶我走？”

苏清和觉得心里一阵绞痛，他从来未尝过这种既不是愁，也不是苦，既不是甜，也不是酸的滋味。这难道就是情的滋味？

苏清和道：“你救了我，我迟早会报答你的──”

离梦儿忽然笑了起来，道：好，你快报答我吧，我救你，就为的是要你报答我。”她在笑，可是她眼泪却流得更多。

苏清和沉默了很久，才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我不愿连累你。”

离梦儿泪流满面，深情的凝注着他，道：“连累我？你以为留我一个人，我就会很幸福么？十年了，我等怕了，真的怕了。”

苏清和想说话，但嘴唇却有些发抖。

离梦儿扑过来抱住了他，紧紧抱着他，像是要用全心全意，全部生命抱住，颤声道：“我之前认为你死了，做了错事。可你回来了，你若不让我跟着，我就死在你面前。”

苏清和心已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他第一次领略到情为何物，竟是如此的温柔，也是如此的消魂，让人心都醉了。

离梦儿偷偷地笑了。女人征服男人，始于美色，终于智慧，而她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眼前的少年已经被她征服，此后也必将永远倒伏在她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