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你不一样么（1/2）

齐玉白疲惫地走在龙门的街道上。

说是街道，却是很难找到街道的样子。处处是断壁残垣，屋舍倒塌，大树伏趴，街道，只是凭着印象能找到。

兽潮之猛烈，可称千年一遇。

尤其是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打退兽妖，战斗之惨烈可想而知。

老黄头一行人突然进城，把一众大妖打得措手不及，士气大减，很多妖兽甚至飞出城外，作壁察观。

但城内形势依旧不是很好，低阶妖兽涌入城内的太多了，城内修士戍士勉强结队抵抗，想扳回颓势却是不容易。

而且守城持久，许多灵械法器都因为灵力耗尽，甚至没有灵石补充而造成战斗力无法提升。

如果再持续下去，仅凭几位大修士恐怕是无法挽救龙门城的。

如果败退，那一城的妇孺老幼都会沦入兽口，龙门城恐怕也不复存在，神州之龙气估计也会受损。

“神州之龙气离我太远，那不是我能考虑的事情。”

齐玉白默默地把抚摸着聚宝盆。

聚宝盆，聚宝盆的主人就是上古修士——无当圣母！

“因为你，人族纷乱不休；因为你，这里生灵涂炭；因为你……”

可是，

全是因为聚宝盆么？不是我在使用它么？不是我把它带出来的么？他的出现，不是由于自已带它出来的么？它终究只个法宝，还是在使用的人啊。

齐玉白带着一些愧意又缩回了手。

“因为我！因为我造成这里生灵涂炭！因为我！因为我把灾难引了过来！聚宝盆！请助我赎回心神，请助我不复亏欠！”

当日，在那颓势之下，齐玉白在城中各处飞奔，用聚宝盆化出不尽的阵盘法器傀种藤蔓，撒向着顽强抵抗的修士戍士。而得到这意外的增援人们顿时心神大振，如同打了一针强心针，开始向妖兽猛烈地反攻，胜利的天平也慢慢开始倾斜过来。

这一战结束后，齐玉白头顶上那缕花白的头发也变得纯白了。

摸摸头上完全变白的那缕头发，齐玉白的身体泛起深入骨髓的疲惫。

也许再使用聚宝盆自已很快就会白发苍苍吧，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哪怕阳寿耗尽，自已也无悔自已的作为。

“我不想对任何人怀有愧欠。”齐玉白默默地想。

“你小子真是让我看不透。”聚宝盆罕见地主动与齐玉白说话。

“有什么看不透的，我只是在做我做人该做的一些事情。”

齐玉白紧抿着嘴唇，遥望向无际的西陲，“你不一样么，宝爷！”

年年此夕费吟呻，儿女灯前窃笑频。 （ 黄景仁《癸巳除夕偶成》）

雄京一景喜颜尽，哪知龙门遍地魂。

谷青青一袭红艳的衣裙流连在雄京的灯会之间。

予三吉身形挺拔，像护花使者一样含笑立在她的身边。

“雄京当然好玩啦，过几日布龙舞狮，剧戏影技，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完啊。若去江南那里更出彩，咱们修道除了潜心修炼，更要流连世间，体味世间百态，这样红尘炼心，才能明彻大道。”

说话间，眼角不住地瞟过谷青青凸凹的身材，又装作不在意地转眼看向别处，暗暗咽下一些口水。

“听你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谷青青娇笑道：“你是在为到处游玩找借口吧。”

“哪里哪里，”

予三吉满脸的正色：“四处玩游是形式，能否体会看自已心路了。”

“咯咯……”

谷青青又笑出声，随即快活地一招手：“那边有好玩的，咱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