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拒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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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兄！”柳泽回过神来，看向来人。

两人素来交好，秦延面露担忧之色，询问道，“我观柳弟方才面色发白，莫不是身体有恙？”

“无甚大碍，许是今日烈日当空，我又行了许久，才晒的…晒的如此罢了…”柳泽边说着，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又问道：“延兄今日怎得未去礼部当值？”

“近日礼部没有紧要差事，我才告了假，趁着天气还好，四处逛逛。”秦延未将详细缘由告知柳泽，原是跟乔楚约定的三日期限到了，今日特才早早告了假，想着还能带乔楚四处游玩一番。

“恰好今日我也无事，不知延兄是否介意与我同行，自从三月的春猎以来，转眼都五月初了，想来我也许久未和延兄切磋武艺了，可否容我寻个开阔的地方，好好讨教讨教？”柳泽最近练兵时，武艺又精进不少，早就想寻个机会与秦延比试，今日碰巧遇到，可要抓住这次机会比个高下。

秦延面露难色，委婉拒绝他，“柳弟，其实我今日已经有约，既已与人约好，便不可不守约，待我改日寻个更合适的时机，亲自登门跟你切磋，你看如何？”

柳泽心中思索一番，觉得与秦延相约游玩之人断不会是男子，随即了然一笑，便打趣道：“既是如此，不知是哪家小姐有此殊荣，能得安顺王府延世子的青睐，想必是倾国倾城之貌，举世无双之姿了，延兄，不如我与你一道去，也好让我远远地看一眼如此佳人，开开眼界！”

秦延也不隐瞒，面上笑意更甚，婉拒道：“柳弟说笑了，改日我必定亲自登门拜访，今日我还有约，就先告辞了！”说完，不待柳泽开口就先驾马离去。

“哎……延兄，别急着走，带上我啊！你还没说是哪家小姐呢！”看着扬长而去的背影，柳泽只得作罢，看来还是得改日再聚了。

正午时分，太阳升到正头顶，好在有树荫遮挡，不然暴晒在日光下，像乔楚这般娇嫩的皮肤，真能被晒掉一层皮。

乔楚侍弄完草，又练习了会儿剑法，这天儿虽说不太热，但她还是没一会儿就出汗了，只得扔了剑，乖乖坐在秋千上看书，心里还感叹着，“还是看书好啊！真是不懂爹爹，一边要求我谨守规矩，一边又逼着我练功，这不自相矛盾嘛！”这一看就看到晌午。

秦延与柳泽分开后，先是去了乔家画坊，见大门紧闭，复又掉头往城郊而去，一路策马狂奔，心里头焦躁紧张，一刻都等不了了，终是在正午时分，赶到了乔楚的竹林小院，匆匆下了马，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院子。此刻的乔楚正沉迷于书册里记载的奇闻异事，早就将与秦延的约定抛到九霄云外，连人进来了都没察觉。

静谧的小院中，乔楚靠坐在微微摆动的秋千上，纤巧的双脚交叉轻轻晃着，没有旁人在身边，便未缚面纱，垂在地上的裙摆一下又一下拂过丛，就像拂在秦延心尖儿上，周身软绵绵的，如坠云雾，间或从竹林深处传来几声鸟鸣，才将他从幻境拉回来。

秦延整整衣冠，捋了捋鬓发，行至秋千架前，拿出王府世子的绅士风度，蹲下身去。

乔楚看清来人，方欲起身，就见秦延蹲在脚边帮她掸掉衣摆上的灰尘和枝草叶。

“不劳延世子动手，我自己来就好！”乔楚说着就将脚撤回来，扶着秋千站起身，忆起今日是约定给他答复的最后期限，心里头不由得一阵苦恼，但面上还要带着礼貌的微笑，说着：“延世子里面请。”

看着乔楚的笑颜，秦延如沐春风，路上的焦躁不安都一扫而空，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答道：“走吧！”两人先后进了屋。

这要是在以前，乔楚还能像朋友一样对待他，但自从三日前秦延表明心意之后，乔楚就暗自决定，以后还是疏远一些比较好。这几日一直被怎么拒绝他而困扰着，想破脑袋也没找到合理的理由，今日见到他，就愈加不自然，趁着沏茶的空当，心里盘算着：“要不就告诉他，我生了怪病，时日无多？”复又摇摇头，“不行！时日久了会露馅的！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直接回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