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话 短暂的落幕(1/2)
阳光倾洒在这个已经成了废墟的院子上,在一块块断壁,碎石上留下点点微光,映照着片片殷红。天大亮,本该温暖,但黑暗驱散揭露后的真实,却是血腥,凄然,森冷。
奶妈抹掉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站了起来,脚已经弄脏了,她也懒得去管,便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向坐在碎石堆里的张月走去。
“死了没?没死就吱一声。”奶妈一把拍掉村雨断刃,将张月整个人揪了起来。
张月眯着眼,看着奶妈,没有表情,嘴唇颤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对不起。”
这是一张让人生厌的脸,但奶妈看了之后,却松了一口气,这才是张月应该有的面孔,他一直都挺让人生厌的,讨厌得来,又有点舍不得。
奶妈不耐地将张月扔到一旁,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烦了,还是要掩盖自己温和下来的面孔,“没了?如果只有这三个字,我可保不准小夕回头会不会把你吊起来抽。”
张月笑了笑,“随她吧,我还有点事。”说着,他扶着只剩下一半的墙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虚浮,踩不踏实。奶妈皱着眉,追了上去,扶住他就要倒下的身子,“你还要做什么?”
“救我妈。”
按着记忆,张月寻到了那个地道,在黑暗中慢慢地走着,“到了,我没力了,你能帮我把门弄开吗?”
张月看着前方黑漆漆的一片,透过黑暗,呈现在他脑海里的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那是他的母亲。
奶妈先将他扶好,方才向前走去,手抬起正要强行切断牢门,却听到了一声虚弱的叫唤,“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
听到那声呼唤,刚靠着墙站好的张月,连忙站直了身子,向前迈出一步,整个身子便往前摔去,若不是有奶妈扶着,他这一下怕是要直接倒在地上了。
“妈,是我,我来救你了。”张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有力,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无力。
哐当哐当……铁链在震动,张母竭力地向前探着头,想要从这片黑暗中看到自己孩子的身影,但虚弱的身体,让她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告诉我,妈妈现在就过去揍他!”
张月看了一眼奶妈,坏坏地笑了笑,“没事了,妈妈,我把他们都打趴下了。我长大了,现在轮到我来保护你。姐姐,把门打开吧。”
奶妈点了点头,一挥手,气刃流动,那精钢打造,牢不可破的牢门被切开,轰然倒地,激起一片烟尘,在黑暗里,只有那呛人的气息在飘荡。张月咳嗽了几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奶妈一手搀扶着他,一手弹出几道气刃,切断了锁链,而后又向上一托,稳住落地的张母。
“妈!”
张月不知道哪里的来力气,拨开奶妈的手,径直冲了上去,抱住那具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妈,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我们……回家。”
奶妈叹了一口气,扔下一瓶药水,便离开了。接下来,应该是这对母子的时间。
张母倒在张月的怀里,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孩子的肩膀已经这么宽阔了,靠着真舒服啊!
“孩子,刚才那是小夕吗?”
“妈,我不是只有她这么一个朋友的。”
“哈哈哈……”
……
天台上,镜司五个人围在一起,打着uno。清晨的阳光一点也不友好,维持着热不死你不姓夏的夏季风范,让一切事物都提升了温度,包括那本该清凉的风。
老黑脸上满是汗珠,怔怔地看着地上三张+4和一张明显是画上去的+8,默然无语,那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惊的。
好一会儿,老黑才默默地从牌堆上抽了二十张牌,“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张白板上,会莫名其妙地画上了+8?还画的这么好。”
兔子得意地笑道:“怎么样,画工不错吧,牌多才好出,问题不大,不慌不慌。”
正说着,小姨却立刻把手中的牌扔了出去,看着前方,瑟瑟发抖,“问题很大,要慌。”
“啊?”与小姨面对面的老黑和兔子愣了愣,一脸茫然。直到看到坐在两侧的小夕和老庄,也颤抖地放下了手中的牌,腰板挺直,坐得极其端正。
“哟!uno呢!好玩不?介不介意加多一个?”奶妈蹲下来,两手拍在兔子和小黑的肩膀上,十分和蔼地笑着。
五秒钟,五个人捂着脑袋做成一排,头上冒着青烟,不敢作声。
老姐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狗崽子,我打生打死,你们就在这儿打uno?找抽吗?”
颜夕轻咳几声,缓和了一下这有点尴尬的氛围,“咳咳咳……跳过跳过,说起来,呆月呢?难道,你没成功,还是,你把他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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