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派出所（1/2）

假期，对王胖子来说，是愉快的。每天饿了就吃，吃了就玩，困了就睡，至于老师布置的复习资料，完全说拜拜，连书包都没碰过。顾小石则是规规矩矩地呆在家，哪里也没去，读书、做题、干家务、搬啤酒，就这样到了大假的最后一天。

上午在家温书，吃过午饭，刷了碗筷，收拾完厨房，打算去碰碰运气，看看杜萌萌家里的wifi打开没有，于是跟母亲打了声招呼，抱着笔记本拎着小板凳，直奔杜萌萌家楼下而去。

运气不错，看来杜萌萌同学也在家学习，wifi信号居然有两格，开机后，就看到qq头像在闪动，赵初晴的留言，连忙点开，时间显示是几天前的，应该是那天见面后，她回家发的。留言写了一段，大概意思是：见到顾小石很开心，马上要高考了，希望大家一起努力，共同进步，争取拿个好成绩，然后就是再次提醒，考完后大家约出来再见个面。顾小石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最后又是故技重施，打了个“好”字发送过去。哎，能说什么呢？其实高考成绩好与不好，对顾小石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他仍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读大学，或者是出去找个工作。继续读吧，以后毕业应该能找个好点的工作，但还要给家里增加负担，这是顾小石不太愿意的，何况自己走了，家里也没人照顾；找工作吧，又没敲门砖，能找个啥工作呢？拿着微薄的薪水，每天早出晚归，要干多少年才能给家里换套房子？这里快要拆迁了，一家人住哪里去啊？自己呢，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顾小石一时心乱如麻，不知不觉中，又呆了。

顾小石是被一声“哐当”给惊醒的，好像是玻璃制品之类的，被摔碎发出的声音。随着声音的源头望去，是周大爷家，他家不是很久没人了吗，难道有贼？周大爷就住在杜萌萌家楼下，也是一楼，进单元门的另一侧，实际上离自己只有几米远，顾小石站起身，抱着笔记本跑过去，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

周大爷家的门开着，里面灯是亮着的，一楼采光不太好，偷东西的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吧，大白天的居然还敢把灯打开，顾小石探了个头进去，客厅一切正常，或是久不住人，很多东西上都盖着白布，房间的灯也是亮着的，顾小石敲了敲门，从卧室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自己认得，这是周大爷的儿子。

上次见周大爷的儿子，已经是一年多以前了，似乎周大爷的儿子还记得顾小石，见他站在门口，点了点头，说道：“是小顾啊。”

“周叔叔好，我刚才听到大爷家什么东西碎了，以为有……嗯，就过来看看。”

“哦，我刚才在整理我爸的东西，不小心打碎个相框，你等等，我先打扫一下，我们聊两句，你自己坐，沙发干净的，把布掀开就行。”

顾小石不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什么，却很想打听一下周大爷的近况，于是便坐了下来。

周大爷于顾小石来说，可以算是半师半友。

周大爷七十多岁了，是厂里的技术骨干，经常听到人家叫他“周工”，退休很长时间了，一直和老伴住在这里，不幸的是，老伴于十年前因病过世。

周大爷以前就喜欢坐在顾小石蹭网那个地方，一杯茶，一把藤椅，一铺象棋。顾小石和周大爷结缘，就是因为这铺象棋。顾小石小的时候，经常出门来玩，都是一个社区的，大家比较熟悉，父母也不怎么管他，让他独自找乐子，周大爷的那铺象棋，就吸引了顾小石的注意力。

周大爷琢磨的，不是常见的本国象棋，而是国际象棋，那黑白分明，纵横交错的棋盘格，深深地吸引了顾小石，于是便让周大爷教自己。国际象棋这玩意儿，在国内喜欢的人并不多，何况是这个破败的社区。周大爷刚开始也就看顾小石可爱，随便教了教，哪里会想到，这个小孩儿居然学得挺快，没用多久便把规则弄得一清二楚，而且看上去似乎很感兴趣，于是，顾小石每天做完作业就去找周大爷学习，逐渐地熟络起来。

一开始，顾小石也很奇怪，社区里不少老大爷喜欢下棋，但下的都是本国象棋，出于好奇，自己也有围观过，不过什么也不懂，再加上那些大爷每次都激战正酣，从没人教他，也就是碰到周大爷经常一个人在那里摆弄，这才让顾小石有机会学习，但为什么周大爷下的和别人不一样呢？周大爷后来才告诉他，自己是在国外学的，学会后就迷上了国际象棋，苦于回国后这么多年，找不到会下的人，只得自己一人摆弄，聊以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