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北渊（5）（1/2）

“如果不是为了你！如果不是为了你的话，我怎么会住进这条巷子！可就算这样，你却一点都不能体谅我，整天捣乱！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我这一次又白白便宜他了！”

千玺突然受了莫大的刺激般，尖叫起来，孩童特有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反抗意味，“够了！够了！谁要你这样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宁愿跟你一块儿饿死，也不想你为了养活我做这种生意！或者我去偷去抢去杀人放火都行！我就不是想看见你这样！”

云凰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惊，也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似乎突然明白了这个叫千玺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明白了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狰狞！

可她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总有这样或那样的人，受着这种令人不忍直视的罪！

就好比阿五，明明是个心肠很好的人，却不得不做奴隶，最后还死得那么惨！又好比现在这对母子，他们只是为了活下去，却要遭遇这样折磨！

女人如果不做皮肉生意出卖自身，就养不起千玺，而千玺作为小孩，只是不想看见她去做那种人人不齿的勾当，为了这个，他去偷馒头，去挑衅女人的“金主”，却导致女人白忙乎一场！

女人身子一震，伸手扶着墙才稳住自己，过了好久才声音空洞的说，“千玺啊，你可以去偷去抢去杀人放火，可是，在这之前，你必须先长大，先有能力保护自己才行，你说是不是？如今你的所作所为，除了让你自己受伤让我徒劳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处吗？”

说完这话，女人不再停留，转身又扶着墙缓缓回了巷子。

云凰手脚冰凉，这样的情形……她想让自己做点儿什么，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千玺还是个孩子，而作为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的母亲，为了养活这个孩子承受的屈辱和这期间的忍耐，已经让人在不寒而栗的同时又肃然起敬。

云凰看了看空荡荡的巷口，那盏红灯，真的红得像血一样。

“看完热闹的话，你可以滚了！”

千玺明明是个小不点，可心智却和经历了无数风霜的大人一样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