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驹水木消香玉,两习金瓶步入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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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江南道路也算是平缓,一条大道笔直地朝着南边延伸出去。这一路的美景数不胜数,便是道旁的一株一棵草也似是从画里蹦出来的。
他们走的远了,人烟渐渐多了,不多时便到了一处村庄。乔肃羽和沐英赶路赶得早就累了,便在此处寻一茶馆歇息。此时将近正午,人们放下农具,同时也放下了忙碌,各自带着疲惫回到家里。太阳正照到人头顶的最高处兀自强烈,驱散了身旁的浮云。不久,农家烟囱之中升起袅袅炊烟,可惜此时无人敢张目对日。又过了一会儿,贪玩的孩子也纷纷告别玩伴朝着自己的家中走去了。
这时打南边来了一三四十岁的人,他正驾着只有一匹灰白色的马的旧马车朝村庄驰去。那人像是刚从城里买完东西归来。但见这马又干又瘦,身上尽是些泥点子,鬃毛乱糟糟的,倒是野马也不似它这般不整齐。它脚下的马掌磨损甚是严重,像是跑不几步便会摔倒的样子。
那马脚步变缓,在村口转弯,一步步的走进村子。待那马路过茶馆,沐英忽地迎了上去,那人见马前停了这么一个少女蓦地勒一下缰绳,将马叫停。只听沐英道:“我们是刚打北边来的过路者,走到此处甚是乏累,不知你这马可否卖与我。”
那人的马本是被骗着买来的,这马载物力不足,倒还不如头驴用着方便。那人见沐英身着绫罗绸缎,倒似个富家女子,便有意卖出,道:“这马当时我是了……”还未等那人把话讲完,沐英从手腕上摘下那碧玉镶金镯,对那人道:“这些够吗?”
那人见镯子上镶着金子,便眼露异光,一手夺过那碧玉镶金镯看了又看,忙将镯子揣进怀里,又对着沐英细细打量,道:“你不后悔?”
沐英道:“不后悔,你这马还卖不卖。”
那人忙将绑在那马身上的绳子解下,把马牵来交与沐英道:“这马给你。”说罢,也不管车上的货物该怎么搬回去,便朝着家中跑去。
沐英牵过那马对乔肃羽道:“我们就骑着这马走罢。”
乔肃羽见这马如此瘦弱,便道:“这马如此瘦弱怎能负的起两人呢?”
沐英道:“你看过《马说》么。”
忽地乔肃羽明白过来,眼中兀自发光,道:“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沐英笑道:“正是这个道理,我自幼和爹行走江湖,他教了我很多看马的办法。初见这马时,见它瘦弱不堪,定是那农夫不懂养马的道理,好在教我看到了。再说,能寻得这马,这点金玉又怎会亏呢。”
说着他们牵着马走出村子,寻到一处小河替那马清洗身子。洗净后才发现原来那马是一白马,那农夫久不清洗教它好生肮脏。之后又引那马去山头吃草,待它吃饱喝足后不由得神气十足。那马的眸子里兀自闪出一道光。乔肃羽和沐英相识一笑,两人便跨上马向南边奔去。
沐英果然没有看走眼,那白马跑起来极快,白色的马尾在身后飘飘。乔肃羽只觉耳畔生风,那种感觉教他想起奔雷驰。
那马真算是一匹良驹,速度之快,须臾间便已到了杭州。
沿路一片江南夏色,地势平缓,远望那边的青山,不见一丝土色尽是碧绿,纵横的小河之上开满妖娆的荷,淡粉之中带着些许亮白。但见那的瓣和荷叶均是饱满,仿佛轻轻掐一下便会有大颗的水珠沁出。
又有无数小舟从那娇荷身畔擦过,默默的向前彳亍渡去。
这里的水极柔极软,如捧心的西子般娇弱,惹人怜爱。便是这样的水杭州还有很多,立于这些水之上的便是一座座青石桥。又有无数的红袖女郎踏在这青石板上,相引而去。
见到这般景色怎能不教人有所感触呢?
古往今来,有无数的才子佳人从这杭州桥上擦肩而过,又有无数的文人墨客将杭州当作自己的情人,为她吟诗作曲。
“望海楼明照曙霞,护江堤白踏晴沙。
涛声夜入伍员庙,柳色春藏苏小家。
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
谁开湖寺西南路,草绿裙腰一道斜。”
便就是白居易这般有才气的人也是写不尽杭州美景的。无奈,只能挑其几样特色来下笔。
走在那里的街上,看着来往的人群,心里便是无限的惬意。
见那边街中的一个摊位上,人群涌涌,又纷纷地传来斥责之语。不少书生打扮的人走过去远远望了一眼,满脸嫌弃地又走开了。
乔肃羽见这般景象,下马对沐英道:“过去看看?”
沐英点点头,呣了一声以作回应,便也下马和乔肃羽牵着马向那边走去。
听得在前排左首第二位的一个老学究样貌的人道:“这种书写出来简直是伤风败俗。简直是不堪入目。”
那老学究话毕,人们纷纷点头称是,复又斥责那个买书的人。
乔肃羽和沐英心下好奇,便挤进人群,来到前排。只见那书的作者署名为兰陵笑笑生。那书上白底黑字的写着三个大字——金瓶梅。
乔肃羽心道:“这书从未听说过,八成是刚出新书,这是一本怎样的书呢?倒还真想看一看。”但见周围的人对此书嗤之以鼻,便就更是心痒。乔肃羽刚要拿起一本来看,便被那个老学究拦下了,他道:“这书看不得,会祸害了你的。”随后又转头向后面那群人,坚定地道:“这种书祸害苍生,胡说八道,咱们便将这些书烧毁如何。”
那些人不管是看过的还是没看过的,纷纷顺应道:“对,咱们将这些害人的书毁掉。”
众人将那摊贩丢了出去,见那群人里一人拿着火把走来,呼地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但见那一片片写有字迹的纸张随风而飞,复又随火而消,乔肃羽便更是想看看这书到底是怎么个害人法。
那群人烧尽这些本来完好的书后又都走开散去了。
乔肃羽对沐英道:“不知这到底是部什么样的书,这兰陵笑笑生又倒底是何方神圣。他们这般的反应,我倒还真想看看。”
沐英摇摇头,失落地道:“谁知道呢,书还是都教他们给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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