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及笄（1/2）

顾清野带着安歌回府的时候，安哥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府里的小花园摆满了安歌喜欢的芍药花，树上、凉亭上挂满了五色穗子。安歌又哭又笑：“清野哥哥，这是。”

“哥哥给你准备的及笄礼，你可还喜欢。”

“喜欢，安歌很喜欢，只是现在都初秋了，芍药在春天才有，哥哥哪里弄来这些。”

“我知道歌儿喜欢芍药，我早早让人在庄子里找了古法温养了一些。”清野没告诉她，这些芍药他用了多少心血亲自日日温养照看，也没告诉她将这些芍药从京城运到洛阳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她不需要知道这些，只要能换她笑靥如花就足够了。

下人扶着一位头发花白，衣着喜气的老太太走过来，清野见安歌不解的看着自己主动开口解释道：“这是洛阳最有福气的多子多孙长寿婆婆，歌儿的及笄礼应该找一位家里德高望重的女长辈，本应该让母亲为你主持才好，可惜现在咱们不在京城，我只好去寻了长寿婆婆来为你主持及笄礼。走吧，时辰到了。”

安歌看着清野只一味地抹眼泪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清野见她如此只好上前拥着她向凉亭中走去：“我本是想博美人儿一笑的，结果美人儿哭得这般难看，倒是有些后悔了。”

安歌被他逗得不禁嗤笑：“哥哥果然是京城第一油嘴滑舌。我哭得怎么就难看了。”

“来，再让我仔细瞧瞧，”清野扶着安歌的脸认真的看着，“嗯，难看。”

安歌让他直直的盯得害羞：“哥哥惯会胡说。”转身跑进凉亭，冲长寿婆婆福了福身：“安歌见过长寿婆婆，谢谢长寿婆婆能为安歌主持及笄礼。”

“好个可人儿的娇娃娃，是个有福气的。”长寿婆婆慈祥的笑着仔细打量着安歌。

清野跟在后面进亭恰好听到长寿婆婆夸奖安歌，不由得喜道：“多谢长寿婆婆吉言。不过有我在，歌儿确实是有福气。”

安歌偷偷嗔了清野一眼，并不搭话。

长寿婆婆瞧见这对年轻人私下的小动作，心里欢喜：“时辰到了，行及笄礼吧。”长寿婆婆以盥洗手，走到西阶等着。

安歌由人领着站在亭子中央面向南，向天地行揖礼，然后面向跪坐在笄者席上。长寿婆婆为安歌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初加。”

安歌转向东正坐，婢女奉上罗帕和发笄，长寿婆婆走到安歌面前，高声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为安歌梳头加笄，长寿婆婆起身回到原位，从婢女手中取过襦裙交给安歌，安歌起身到一旁的房内换上了一身与头上素笄相配的素衫襦裙。

“一拜”

安歌换好襦裙出房，走到亭子中央然后面向父母埋葬的方向跪拜叩首：爹娘，你们看到了吗，歌儿及笄了。

“二加”

安歌面向东正坐，长寿婆婆洗手接过一只鎏金红宝芍药流苏簪，走到安歌面前：“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长寿婆婆为安歌摘下发笄插上鎏金红宝芍药流苏簪，安歌回到房内换上一套水红色金丝绣芍药的曲裾深衣。安歌看着衣服与发钗，心知定是清野准备的，甚是欢喜。

“二拜”

安歌着深衣向京城方向跪拜：“安歌谢姨夫姨母养育之恩。”

“三加”

安歌再次面向东正坐，长寿婆婆接过戴上及笄钗冠：“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为安歌除去发钗加戴及笄钗冠，安歌又回房内，换上一身正红百蝶穿花大袖长裙礼服。安哥感叹清野细心，虽说这最后一套及笄礼服是有规格要求的，但还是想办法给安歌在裙边袖口那金线细细滚了一圈芍药花。

“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