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意思(2/2)
同样的冰冷带着煞气的自己。
而后又看了看他胸上的破烂的衣襟,还有数不清的伤痕。
怕是伤痕累累,毕竟长禹是自己废了很大功夫才培养起来的人。
要想战胜长禹,怕是天下鲜少有人能够做到。
但王宁知也能把长禹逼到这种地步,也算是鬼才了。
王宁知回望着他,轻轻一笑。“陛下前来是为何事?”
圣人拿起了一把利刃,朝着他劈了过去。
王宁知的眼睛一眨不眨,再而后便是刀落下的声音。
“你不怕?”
链条落在了地上,他得到了解放,同时听到了声音。
“跟我走吧。”
眼前披着黑色大披风的人,似乎不像是平常时日里所见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他眯着眼睛,觉得胸膛上被甩过来的鞭痕有些发热,长禹打过来的的是内伤,所以旁人看不见什么。而长啸的愚蠢,不过是几个拳头和脚,外带着两鞭子,便看上去落魄。
怪不得说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喝。
他笑了笑,而后又带着些不可描述的心情的迷惘。
他道:“请给我一件能穿的衣服。”圣人冷笑了声,果然有人在黑暗里丢来了一件黑袍。
王宁知匆匆披了起身。
跟在了圣人的身后。
“陛下还在苦苦支撑,是为了什么?”
王宁知的声音一针见血,长郢竭力让自己平静一些,而后眉目渐渐冰冷。
“你如今在刀尖上,差一步死,说话还不当心?从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王宁知蹙眉,而后突然觉得圣人如今看上去十分仁慈的眉目里,也是看得清楚圣人年轻时候的坚毅和冷傲。
他想起来年少之时从王相和他的属官笔下所写的圣人。
少年时候的圣人,还是个太孙,那时先帝是二皇子,太祖是陛下。
少年时候的圣人,热血,天才又充满天真,虽说是出生皇族,又是嫡长孙,却又偏偏如同个清流官员抑或是江洋大盗,嫉恶如仇,痛陈时弊,搏击豪强。
那时候世家子弟如果有违背法令者,他下令直接杖毙,毫不留情。
那时候的圣人也是有梦想的少年。心怀天下,想成为一代辅佐帝王的强臣。
那时太祖并未说明会是谁继承皇位。年少时候的长郢也不需要考虑自己的归属。
可谁又能想到,那些岁月里的苦难接踵而至。
太祖驾崩后,又是何等艰难。
先帝即位,可战火纷飞,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处处都是心怀鬼胎,迟疑猜忌的世家权贵,圣人那时初初成为太子,也是竭力拼搏,厮杀南北,愚蠢的长啸只记得圣人四十多岁以后的辉煌人生。
却不知道二十多岁的圣人又是如何在风雨飘摇里走来,所以普天之下,只有太子明白圣人的心思。
王宁知猜想不出,那时候的长郢究竟在想些什么,正如此刻他也并不清楚长郢把自己带出这地方的本意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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