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是它先撩的我(2/2)
他凑过去,觍着脸问秋期:“宝儿,是不是这两天老困在这沙漠里,一直看着这边爆炸的,那边尸体横飞的,闷着啦?”
丘为予不提“爆炸”还好,一提秋期更来气了。
憋着一肚子的火,秋期忽然对丘为予甜甜地笑了笑:“看爆炸戏怎么会闷呢,多好看呀。”
丘为予一听,也乐了,又凑着秋期挪过去了点儿:“哎,你也觉得啊,跟你说啊,这爆破戏啊,要晚上看才好看,夜里到处是黑嘛嘛的,这一爆,火光冲天,火星四溅,你往远了一瞧,就像是……在……放……烟……花……”
丘为予看着秋期脸上的笑越来越冷,他说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到最后的“烟花”二字,卡在喉咙里都没啥音了。
“去你大爷的烟花!”秋期一脚就把丘为予踹到地上,“你爱看就一个人看去,现在就去!”
第二天清晨,丘为予早早地就出来熬粥了,毅哥已经晨跑回来了,他站在“食堂”里“咕嘟咕嘟”地喝着水,抬眼打量着丘为予。
“予儿啊,你今天气色不好啊,眼圈底下都黑啦。”
“昨儿个晚上几乎一夜没睡,哪能好的了。”丘为予低声咕咕。
“怎么啦?怎么一晚上没睡?”
“地上凉成那样,怎么睡啊。”
“你睡地上干嘛?”毅哥不明不白。
“呃……”丘为予一时语塞,随口扯着:“我那床垫子不小心洒湿了,没法睡。”
“和你小朋友挤一挤嘛,床小也总比地上强不是?”
“他啊,他晚上睡相可臭了,爱踹人。”丘为予搅粥的力道重了些,勺子撞上锅底,“哐当哐当”一阵响,“而且脾气还臭,保不准就得被他骂。”
“哪能啊,你又瞎扯了,我看他就脾气挺顺的,昨天我和他聊聊还挺开心的。”
“哦?他和你聊什么啦?”
“也没啥,就是剧组里的事呗。说了说武器,转的几个场,还有啥来着?哦对,他还问了奕方。”
奕方?
“你跟他说奕方原来睡我那屋了?”丘为予问。
“对啊,还告诉他你们说那爆破戏好看的很,他听着可开心了。啊予儿,你看看这两天有没有爆破的夜戏,带你小朋友看看……”
丘为予这下全明白了,他“咣”扔下了勺子,对毅哥喊了句:“我可恨死你了。”
说完,就跑了出去。
毅哥看着满灶台溅得到处都是粥汤,摸着脑袋自语道:“这又是怎么啦?”
好说歹说,秋期总算气平了些,丘为予又找导演请了一天假,带着秋期去镇上的古街走走。
说是古街,其实就是土窑子,不过也不乏辉煌的土堡矗立,红砖赤墙,倒也别有一番异域的风味。
在城墙根底下不期望遇见了一只流浪猫,挺凶悍的小模样,竖着尾巴,龇着胡须。秋期看着喜欢,就想上去去撸两把,小猫“喵呜”一声就闪了踪影。
丘为予问秋期:“想咪咪了吧?”
“嗯。”秋期点头,“也不知小w照顾得怎么样,都两个多月了。”
两人正闲谈着,秋期不经意回头间瞥见刚才那猫远远地跟在后头。
“哎,它怎么还在?”秋期停下脚步。
丘为予蹲下身,“咪咪”叫了两声,朝小猫勾勾手指。小猫竟悠悠走到了他脚旁,蹭着他的鞋面。
秋期笑,拿出手机拍了下来:“丘为予,你看这就是你到处撩的证据。”
丘为予惨叫一声:“真是苍了天了,是它先撩的我!”
隔天,秋期就要收拾收拾回去了。
回北京差不多要飞13个小时,这么一算,他快一个礼拜不开工了。再不赶紧回去,怕吕郝的怨气直冲天上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要收,统共也就一个背包。秋期磨磨蹭蹭的,背包的拉链打开关上,关上又打开,折腾了许久。
丘为予拿着车钥匙,也不催他,秋期看看实在也没什么借口再赖着了,终于背好了包,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了,秋期忽然想起了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他回到床边,三下两下卷起了被褥,再将床折叠了起来。他早就观察好了,这是军用床,拆装方便得很。
都收好了,秋期将床架夹在胳膊下走到道具房,往里面一扔。又走回来对丘为予说:“你屋里只能一个人,一张床,要是被我知道多了什么,小心……”
说着,目光凌厉地用手在脖子里横切过去,比划了一下。
丘为予搂过他的肩,大笑:“走吧,醋缸子。”
到了机场,丘为予放下背包,给秋期背好,捧着他的脸,说:“路上小心,我后天给你打电话,回去工作自己悠着点,别太拼了。”丘为予说一句,秋期点一下头。
丘为予说完,秋期把下巴垫在他的肩上:“你也要多小心,多休息,还有,”秋期凑到他耳边,柔软的唇擦过丘为予脖子上的皮肤:“多想我。”
丘为予拉起秋期宽大的连衣帽子,给秋期戴上,自己也躲进帽子边沿里,重重地吻了上去,急促地,激烈地,却分外温柔缠绵。
太多的不舍与留恋都在这一吻里,秋期想,为什么就是没有暂停键,可以稳住时间,只在这一刻。
沉重的喘息间,丘为予忍住更大的悸动,硬是逼使自己离开了秋期的唇。他拍了拍秋期的屁股:“快进去吧,不要误了。”
秋期的脸藏在帽子里面,看不分明,只有一张嫣红的嘴抿了抿,唇角沉沉地坠了下去。
“嗯,我走啦。”说完,也不等丘为予再有回应,秋期转身进了检票口。
来之前,他以为这次的相见可以解了相思苦。来了之后,他才发现,此刻,还未离开,他却更长了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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