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都是过扬（2/2）

杜闫生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儿子做了这种事。楮知忆冷笑：“上梁不正下梁歪，杜他能勾结日本人从城西海岸边私贩售货物，杜月新做些杀人埋尸的事自然有情可原。”

“楮知忆，你不要血口喷人。”杜闫生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这一岔，立刻像被咬了尾巴的狗，跳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以为你是谁，连我也敢污蔑。给你一分颜色你还开上染坊了，你还真当自己是楮家大小姐么？没有楮正良，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楮大小姐，我是麓山仵作楮知忆。”楮知忆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眼尾扫向陈友，“提审杜月兰，杜月新。”

杜闫生勃然大怒：“反了，反了。我要找陈厅长，我要找陈厅长。他怎么能让这种野人来查案，凤歧城没有人吗？”

“当初是您让少爷找楮知忆来破案的。”随从在一旁喏喏地提醒，“要是去找陈厅长，只怕还会被反将一军。”

对！是他，是他自己拿了金条让杜月新巴巴地求着楮知忆来查季光的案子。让楮知忆这个乡下野人来查案的，正是她自己。

杜闫生颓然的发现这一切竟然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杜月新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不，其实他是知道的，每次杜月新找他办出国证照时都是不同的人名，可是坐船走的来回都是那几个。

是，他是知道的。只是有恃无恐。因为在凤歧城，除非百里霖容不下他，否则他仍然有足够的羽翼护住自己一双儿女。是她没有想到楮知忆竟然敢搬起那块有可能会砸自己脚的石头。

她竟然，一点都不忌惮他！她到底哪里来的勇气？！

杜闫生眼前猛一亮，沉声道：“去大帅府。”

如果这是楮知忆的胆，他就能有本事给她断了这个勇气。

审问杜月兰的过程十分顺利，杜月兰知道自己跑不掉，挣扎无用力，配合十分诚恳。

杜月新确实不会做出让人杀害杜月兰的事，昨天晚的刺客是楮知忆让陈友的人安排的，就是为了诈供。让杜月兰指证杜月新杀害季田的事，没想到杜月兰不光指认杜月新和她联手打晕季田把他扔到钟摆上，还招出那么多尸骨。

陈友对杜月新这个凶手会主动找楮知忆破案十分震惊。杜月兰却告诉他，杜月新也是因为看上楮知忆，因为他知道楮知忆一直长在乡下并不受楮正良喜欢。但接受了几次后发现楮知忆有些失控，他准备放手，但是楮知忆已经接收案子，他要退已经来不及。而且，其实杜月新和杜闫生一样，存着侥幸，他并不认为楮知忆有本事查出凶手，就算查出了也不敢拿他怎么样。没想到楮知忆一次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真的把他给抓了。

杜月兰对一切供认不讳，甚至对于自己做协助杀人或要被枪决都不基在意了。她说：“阿爸为了保月新舍弃了我，我知道我罪无可恕，死路一条。但是，我死后可不可不告诉阿韶知道？他心里有心善，我已经令他没脸，不想让他伤心。”

大抵，杜月兰把心里唯一的善都留给楮知韶，临至最后，她把楮知韶当成了她人生中最后的美好，不想染了他。

被带离审讯室时，杜月兰一步一步往前走，不回头，字一个个往外漏，“小心百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