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活人命，死人命（2/2）

即便仲笙是个小孩，没有什么让人信服的能力，但后退两步这种小事，他们还是做了。

仲笙撸起袖口，握着拳头放在小女孩心口位置，使出足够的力气，用拳头有节奏地用力叩击心脏部位，连续叩击了三次。

“叫救护车了吗？！”仲笙边敲击，一边抬头问道。

老人含泪的点了点头。

拳头抬起时离胸，心脏受到刺激，很快便恢复跳动，仲笙瘫坐在地上，抹了抹额头的细汗。

小女孩面色依旧苍白，不过和缓了许多，就连呼吸都通畅了不少，众人知道这小姑娘是安全了，而那些小学生同学们，看仲笙的眼神都有点儿不一样了。

当然，这一切也被很多人录了下来。

“谢谢，多谢你救了我孙女的命”老人含泪哽咽，见着自家孙女躲过一劫，高兴的泣不成声。

仲笙没时间听她感谢：“别动她，等救护车来！”

说完，仲笙便钻出人群，跑出教室没了踪影。

于楼梯上狂奔之时，仲笙不小心撞到一个系着两根小辫，浑身散发着低迷沉重气息，目光呆滞的女孩。

“抱歉！”仲笙道歉之后，便匆匆下楼。

等仲笙跑到楼下，却发现教学楼下广场之上，不少行人满脸惊悚的望天。

仲笙停下脚步，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一个小女孩正站在教学楼最高层的天台之上，眺望着下方之人。

瘦弱的女孩，

被风扬起的纯白裙摆，

眼中尽是失落与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郑佩珊同学，你干什么，快下来！”

不知何时，学校那个新装革履，日常是坐办公室吹空调，脑袋已成为地中海的校长出来了，满脸都是凝重与焦急，一张脸红的跟只煮熟了的龙虾，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墙。

这学校在他手里，出了人命，他这校长也就别想当了。

“妈妈，我好累，我不想学钢琴，我做不完那么多作业，”小女孩目光呆滞，望着下方喃喃道，“妈妈爸爸，我想去一个，没有作业的天堂......”

仲笙脸色一片惨白。

即便是隔着这么远，小女孩低喃的声音，一字不落，清楚的钻入他的耳朵里。

他望见，浓浓的黑色死气，弥散在小女孩周身，沉沉浓浓，女孩身上好似笼罩着一层黑色薄纱。

该死之人。

仲笙跑一个角落，换上死神斗篷，抓着死神镰刀，正想做些什么之时，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传开，还伴随着无数老师与小学生的尖叫。

“啊！”

“死人了！”

殷红，

璀璨的玫瑰，

凄静的绽放着，

缓缓的渲染出一片瑰丽的画面，

像一条蜿蜒的红蛇，

顺着白色地板蹒跚爬动，

缓缓滑向死神的舌尖，

饮尽着温热的红酒，

慢慢品味着绝望的灵魂最后哭泣与呐喊。

血流是暖的，心却冷了。

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