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幻觉（2/2）

杨河厌恶这些，他按着箭筒。

这个任务是极度危险的，而现在很平静。

杨河没有忘记之前的那种心悸，他现在其实是恐惧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的恐惧，或许与任务有关，或许是其他。

一条条巷弄，阴暗，凄冷。

杨河吸进一口污浊的冷气，心痉挛，跟上两次不同，这次更剧烈，他抓住胸口的衣服，手背上浮现青色的筋脉。抽搐，无法呼吸，视野变得昏暗。

这是最大的惊悸。

杨河克制着跟着走，他看更加昏暗的巷弄，像是潜伏着某种未知，鼻子嗅到了某种生锈的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那些腐烂气息中还掺杂着浓重的血气。

血，血，血......。

杨河侧头看一条巷弄，幻听，是凄厉的痛苦哀嚎，幻觉，趴在地上扭动的求助的人，暗红色的血水铺满巷弄。

杨河一眼不眨的看着，泉涌般的血水冲了过来，从脚下流过淹没了脚踝，到膝盖，到腰身，他看，血水中飘着什么东西，一张张人皮，那些人皮飘在血水上经过杨河的身边，用空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

“喂喂，你怎么了？”

“醒醒。”

两个声音把杨河唤醒，原来他不知觉的停下了脚步，陷入迷离中。

前者的声音是夕纪樱衣，后者是尤丽尔。

杨河惊悸缓解，心脏引起的筋脉痉挛也恢复了过来。再看巷弄一切正常，“我，没事。”他说抬头看到了满脸鲜血的夕纪樱衣，还有......。

杨河愣住了，那是一张死灰的面孔，哀伤、悲凉。这面孔带给杨河莫大的恐惧，他再一次抓紧胸口的衣服，痛，心痛。

尤丽尔伸出手来。

杨河一把抓住，紧紧的抓住，他看着尤丽尔的面孔，紧紧的看着。

“喂，姓杨的......。”

尤丽尔“嘘”声制止了夕纪樱衣的话，她看着杨河的眼睛，问：“发生了什么？”

杨河慢慢的清醒了过来，他紧盯着尤丽尔的面孔，仿佛一切都是幻象，没有血，没有灰白，没有死气，只有平静中透露着对他担忧的神色。杨河看到了自己抓着的尤丽尔的手，他松开，看着对方，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他看到的幻象太可怕了。他说：“没什么。”目光躲闪惊悸不安。

“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尤丽尔问。

这时候夕纪樱衣也说，“对，对，你脸色很差呢。”

杨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也觉得自己的脸色应该很差，因为湿漉漉的，满是冰冷的汗水，“不。”杨河回答。

夕纪樱衣还要说什么，尤丽尔提前出声，道：“好，慢慢来。”

任务，怪物。

杨河看巷弄，没有了血，没有爬动求救的人，也没有飘在血水上的人皮，看到了一颗老树上挂着的东西，那只是一件破烂的衣服。但是......，杨河看走在稍靠前的尤丽尔，他手握进了冰冷的弓，如果是真实的呢？

杨河手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

怪物，潜藏怪物的恐怖将超出人们的预料之外，只有杨河知道，他不确定自己看到究竟意味着什么。

杨河不敢说，因为他恐惧。再次看尤丽尔，杨河握弓的手愈加的紧，骨骼跟弓柄棱的挤压有摩擦声，但他不觉疼痛。只是恐惧，恐惧的是幻想中看到的一幕，尤其是最后的一幕。

“怪...物。”杨河心中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