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全城出动（2/2）

蒋彪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宛州十三行是否也有人加入了这一次的行动？要知道十三行并非铁板一块，其他人也各自有自己的打算。若是有商行与奇士营合作，那事情便说得通了。十三行虽然有各自经营的行业范围，但是却又都有交叉。只要有三五个商行与奇士营合作，便可以将这一场动荡消弭于无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再也挥之不去。蒋彪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让旁边的铁卫吃了一惊。但是蒋彪却不管不顾，叫来几个伙计，叫他们去各处的钱庄查探情况。只要看看哪一些钱庄挺过了这一次的兑换危机，便可以确定谁站在伏波营一边，谁又站在奇士营一边。

蒋彪知道，他这么做其实于事无补。但是心中的不甘与愤怒还是让他做出了这个决定。他要看看是谁出卖了宛州商会，想看看是谁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场的风暴。这一刻，方才因为绝望而失去的力量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明白这一战他已经必输无疑，因为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与他同一品级的对手。但是正因为如此，一种悲壮之感在他心中油然而生。作为一个注定失败的牺牲品，他至少要知道自己败在了谁的手上。

蒋彪此刻脸上再没有了先前的儒雅。钱庄中的铁卫自然也发现了蒋彪的异常。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再说他们急着取钱，却也顾不上这蒋彪的变化。

只是随着最后一箱灵币从地库中抬出，这些铁卫便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所有的铁卫都来到蒋彪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把他们的钱取来。蒋彪虽然心里知道原因，但是却有苦难言。只是不停地解释说钱庄中的现钱只有这么多，叫众人稍等片刻，马上便有灵币送到。

这些人这才知道，钱庄竟也有缺钱的时候。如果有人先前跟他们说，钱庄也会取不出钱，他们肯定会认为是天方夜谭。然而今天，这天方夜谭便被他们碰到了。不安之感迅速地在铁卫之中蔓延。大多数铁卫都挤在了蒋彪那边，要蒋彪给一个解释。而蒋彪也只能极力安抚。就在铁卫们的怒气将要爆发的时候，从其他两个钱庄调来的钱终于到了。李记钱庄在城北与城西各有一家钱庄，只是与蒋彪所在的钱庄相比，规模却要小一些。地库中所存下的灵币也只有五十万。而蒋彪则是将这两家的灵币全部都调了过来。

也就是说，若是有人去另外两家李记钱庄取钱，那是一分钱也都拿不到。然而蒋彪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这家城南钱庄离奇士营最近，已经是首当其冲。蒋彪只能先将眼前的劫难度过再说。

一百万灵币总算缓解了铁卫的情绪。然而有一些晚来的铁卫算了算，便明白这一批灵币恐怕自己也是没份。便又有人向蒋彪理论。蒋彪却还是安抚大家，每一个人都能取得到钱。然而有一些脑袋转的快的人却看出了蒋彪的窘迫。有几人便偷偷退出了李记钱庄，却是向其他钱庄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街上的人影也渐渐多了起来。人们对钱庄中聚集了这么多人早就心有疑虑，此时见人出来，便纷纷向那些铁卫询问。然而那些铁卫此刻哪里有心情理这些人，二话不说便走远了。偶尔有一个实在是缠不过，才丢下一句“去钱庄取钱”便匆匆走远。

“去钱庄取钱”，这本是一句普通的话。然而在今天却有些不同寻常，特别看到钱庄之中，站满了取钱的人的时候。想象力在这一刻便开始显现出他的威能，即便是在没有确实证据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得出了一个让他们极度不安的结论——钱庄取不出钱了。这个结论一出现，他们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去证实，而是快速的跑回家中，将家里的钱票拿出，跑到就近的钱庄兑换。

这里便不得不说说钱庄在中州的作用。在中州，你只要到路上随意的拉一个人问问，肯定能问到他家中某个人是铁卫，或者是哪一个亲戚在铁卫营中当差。甚至你随意问到的人就是铁卫也是常有的是。这便是中州，一个铁卫遍地的地方。而铁卫又是一个常年在刀尖上跳舞的行当。死亡对铁卫来说，只是家常便饭，真正能够善终的铁卫往往不超过五成。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不断的从事这个行业。那是因为铁卫虽然危险，却也是回报丰厚的行当。因为在荒地杀了一头妖兽，或者是采到一株灵草而一夜暴富的例子不计其数。也正是因为这一个个活生生的事例，驱使着普通的百姓投身到这个行业。

然而因为铁卫常年在外，回家的机会并不多。若是遇人不淑，家中的妻室便有可能将铁卫辛苦赚来的钱财败得一干二净。甚至拿着这些钱转投他人怀抱。所以，中州铁卫更愿意将钱存在钱庄之中，而不是放在家中。

这也造成中州几乎家家户户在钱庄都有存款。这一比例远远胜过其他地方。所以，在听到这臆测而来的消息之后，恐慌几乎在眨眼之间，便蔓延到青阳城各处。整个青阳城几乎倾城而出，到各处钱庄兑换灵币。密集的人群将各家钱庄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而此时，青阳城外的邱泽与李隐等人却还不知道城中发生的变故。邱泽还在不住地赞叹李隐高风亮节。而李隐也是感慨陈词，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支持中州铁卫抗击异族。一时之间，场面热闹非凡，与青阳城相比，却也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