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神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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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房菜馆果然不同于曾经她所能想象所能接触到的格调,每一菜系都是整套的搭配,各色营养功用任你挑选,功能下属的系列菜色无须食客们费神便已自动生成,水悠然被安排的是单间的靠门位置,显然,这是一个传菜倒酒的角色。“小博,帮小烁夹菜,”“小烁不要客气啊,多吃点,阿姨看你都瘦了,”“小烁,杨区长还好吗?”彼端的四人世界其乐融融和和睦睦,水悠然乐得帮忙传菜倒酒,只要不说话,什么都可以。肖烁作为宴席的中心人物绝对地万般宠爱,应接不暇。上官博时不时地瞥一眼水悠然的反应愈发地怒火上行---她居然没有反应!
自己已经对肖烁百般照拂千般殷勤了,她作为妻子竟全不在意,不在乎,看来她是笃定要争取婚姻中一定的主动权了,母亲的意图他怎会不明白,只是对于肖烁他依然无感,不可否认,她是美丽的,少时的她便是美人坯子,适中的五官,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材,妖娆,妩媚,可是他对她总是少一分什么,可以欣赏,可以谈天,甚或可以玩玩现代人男女间的肉体游戏,然而若说夫妻他的首选仍是水悠然,相比肖烁的靓丽活泼他更倾向妻子的沉静温婉,虽然她也会有自己的思想,虽然她也会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她并不会过于强势,她还会估计他男人的颜面,他不喜欢肖烁的跋扈张扬,否则当年也不会坚持己见放弃那个出众的女孩,母亲也是糊涂了,既然是自己曾经的弃子,那么无论如何今天的他都不会再去推翻曾经的选择,第一次逃离时就已经是筛选过后弃选的结果,纠结挣扎都已经历过,不是没有过柔肠百转,现下复又重来,裂度降低,负疚感和自责感都是衰减的过程,他当然不会更改,更何况以水悠然的家势和个性都无法容忍自己在外的应酬遑论肖烁的家势和个性呢,她能容忍他身上的香水味吗?她能容忍男人的身不由己吗?她能容忍自己的常年在外吗?
很显然,家庭背景,工作成就与自己相当的她必是给出否定的答案,再者,睿睿怎么办,毕竟之于孩子来讲亲生母亲的爱无人能替,况且他操控水悠然的思想行为已是轻车熟路,解除他们的婚姻于己来说绝非上上之选,他要做的是稳稳控制水悠然逐渐升级的反抗心理和行为,他自信他有这个能力,只不过这次以她的反应来推测可能需要消耗一定的时间,不过没关系,对付这种小女人心态,他经验十足,不在话下。“喂,我真的不能再喝了,你是要灌醉我吗?”肖烁轻言低语地推了推上官博,动作神态娇憨至极。“去个洗手间。”她有意摇晃地起身,不受控制地歪向上官博,水悠然依旧眼观鼻,鼻观心,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内心清净寡淡,她是一个成年的女人哪里会看不出对面的把戏,上官博的心思他明白,上官博的不放手她也明白,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是那个单纯的女孩,是那个满手书本理论的呆子,他没有想到女孩经由时间的打磨已经是一个女人,他没有想到开了窍的思维犹如醍醐灌顶般地醒悟,不是他不够聪明,恰恰是他的过于聪明导致的自大自负忽视了枕边的自己,诚如此刻,他依然玩着变了形的猫捉老鼠的GG,殊不知,而立已过的自己完全能够轻松驾驭,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去分析局内人自然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是,水悠然忽然悲从中来,自己竟要用“战”来形容这一段深情用尽相伴最美年华的丈夫的交流沟通,这本身就输了,输的很惨,输的可笑,这世上真情越来越难找到生根的土壤,没有土壤,树怎么长得起来呢,更不用说枝繁叶茂了,谁是谁的唯一,谁又把谁放在心坎上,爱情贬值了,婚姻贬值了,女人贬值了,也许在这个时代,爱情需要重新定个义,需要从高高的神坛上走下来,此刻,看着丈夫以和另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的模式来刺激自己,唤醒自己,挑战自己,她不由抽了抽嘴角,是要哭吗?她居然一时模糊了自身的感觉,她不知道抽动的表情想表达的是什么?是要笑吗?的确,此情此景煞是可笑!
“然然,你扶着小烁,”婆婆旋即出口的话让她陡地不能自控,嗤地笑出声来,抬眼望向对面的四人,他们的画风异常搭配,男才女貌门第相当,当年母亲的叹息言语猛地跳出记忆“小小,婚姻中门当户对很重要,”“小小啊,女孩最好不远嫁”“孩子,婚姻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你还小,先不急,听妈的话。。”可惜自己当年自以为是自欺欺人义无反顾地投身所谓的爱情,一厢情愿地以为他的守护一如父亲,到如今。。一言难尽!艰涩地挽上那个女人的手臂任由她柔软的身体贴向自己,然而途中,忽略她所有言语的水悠然蓦地跃出一个可怕的想法---真情已然失去土壤,而她却要用一段爱情去替代另一段爱情,这,是不是又一次铤而走险的开始?余青唯,他能给她土壤吗?她能全然信任他吗?他和他的妻子,他们,他们还会有夫妻之礼吗?他说他们分居了,她也知道他住进了宾馆,可是他的身体仅仅是自己的吗?她猛地摇头,想要拼命甩掉这潘多拉魔盒,她不想思考了,她的手心额角冷汗涔涔,他们才是合法的,自己这见不得光的角色有什么资格存有奢望,可是,可是她不可遏止地陷入一轮又一轮的恐惧,余青唯,他终究也是男人,自己的丈夫可以游走于女人之间不费吹灰之力,那么他呢?他是不是也在游走,她与她,甚至,甚至是她与她们。。失魂落魄的水悠然拖着肖烁的手匆匆返回席间,依照婆婆的指示将她送到自己丈夫的身边后浑浑噩噩地坚持离席,看着憔悴惨白的妻子上官博终是露出一丝不忍,先母亲一步同意她的请求,如释重负的她飞速坐进出租车,向着他暂时入住的宾馆疾驰而去。
伏案冥思的余青唯被闹铃提示音拉回现实---22:30这是他设置的接水悠然回家的时间,这段时日她每每加班至深夜,她的用意他又怎会不懂,有些事当真不必言传。那天她略略提及上官睿转至私立学校寄宿的话题,他欲详细追问时却被她三言两语一代而过只说是公婆的决定,再想想她那几日带有乌青的下颌,他不禁捏紧手中的钢笔---无论怎样暴力一向是他所鄙视的解决问题的手段。他只恨不能代她解决所有的矛盾,至于她的婚姻他没问,也没有立场去问,唯能告诉她的是自己的选择。“吁。。。”余青唯长出口气揉揉额头,李月瑶的模样倏地滑过眼前,不可否认她在他心中留下了身体鲜活的记忆而这记忆盛着他满满的自责与抑郁,“必须加快进度,”他暗自忖度,或许需要律师的指导帮助。然而,满腹心思取下房卡打开房门的余青唯毫无准备地愣怔原地---湿透的水悠然目光毫无焦距,无声无息地站在宾馆的走廊,一动不动,木然呆立。“怎么回事,快进来。”几步上前揽过她的身体---冰凉!
面无表情的水悠然任由他擦拭长发,擦干面颊,而后乖顺地接过衣服走进里间换下身上的衣裙便直接窝近沙发静静地望着地板,她有点乱,上官博与肖烁的身影不断闪现,一直以来她明白他所说的逢场作戏,但是她所以为的,她所能想象的和现实的画面颇有些距离,她总是认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不可能同其他男人一样地去与任何一个场面上的女性调情,即便是应酬也如他所讲绝非主动,然而,今晚他所呈现给她的现场彻彻底底颠覆了自己原有的认知,一个男人居然可以那样主动地讨好一个没有建立深厚情感的女人,是的,一个男人,水悠然一直以为这个群体的男人是与众不同的他们的性别描述前可以点缀无数优秀美好的定语,可,事实证明定语终究是定语,永远无法覆盖主语,男人始终是男人,就像金屋藏娇本质始终是金和娇,这其实是一种市场行为,要男人对一个漂亮女人没感觉,没幻想,那不可能,是不是也不人道?!那么他呢?眼前的他,余青唯,他不也是男人?不也是这个圈子里的男人?不也是可以被冠以许多美好定语的男人?他会不会用爱的名义来表达自我的欲望,贩卖着各种残忍的真理?自己呢,这个破败的自己一路追寻真情真爱从一个怀抱躲进另一个怀抱,讽刺的是这两个怀抱真正有实质性的区别吗?她的头脑似被千军万马碾压过般地混乱无序,身体随着思绪瑟瑟发抖。
“小小,怎么了?”余青唯焦急关切地反复询问,她的状态令他忧心忡忡。。。良久得不到回答的他霍地抱起这幅纤细的身体,天旋地转的她下意识地环上他的颈,“啊”,意识回归之际已然躺在他的臂弯里,“你。。”“发生什么事了?嗯?告诉我,让我来处理。”此刻的她似一个失魂落魄的瓷娃娃,一个表情,一个神态都可以精准地击中他的胸口,在她面前自己所有的理智与筹谋都化为乌有,只想替她解决问题,只想护她不受委屈,这种感觉他受不了,实在受不了!“我。。。”他的眼神让她想起阳光,当你眯着眼对着它时,它释放出千根万丝,一头在它自己身上,另一头牵扯着你,慢慢地拉近拉近,感受着它的温暖,你有钻进去的欲望。沦陷在这样的温暖里,她竟思维骤停,直直说出困扰自己的疑虑“为什么是我?我是你唯一的选择吗?还是。。。还是只是刚好遇见?”他的眸色在连续的发问中渐次暗沉,她不信他!余青唯得出结论。是啊,两个背叛者终究逃不过这个怪圈---从阴暗发源的爱情有种黑不见底的意味,神圣不起来,遇见谁不是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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