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出事情了(2/2)
察觉到自家大哥有如实质般的目光,少年耸耸肩,刚想开口,就被另一侧拿着咖啡的末泽的话堵在了喉间。
“末弦,不要拿着杯子走来走去,你以前学的教养呢”末泽推了推鼻梁上的银制眼镜,扫过衣冠不整的胞弟末弦,红瞳闪过片刻厌恶后,复又坐在茶几前慢条斯理地品着咖啡。
见三人反应,少年面上一时尴尬,低哼一声,甩了甩满头的金发,将杯中的血一饮而尽。
没错,那是血,但不是人血,只是一些动物而已,因为某些原因,这几个少年被禁止吸食人血。
将高脚杯随手摆在茶几上,末弦在唯坐起后空出的沙发上坐下,双手悠然地枕在脑后倚在靠背上。这一系列动作又惹得未泽一阵皱眉。
“对了,执事刚对我说似乎有礼物摆在城堡门口。”末弦说道。
“礼物?”唯『揉』着眼镜,有些含糊地重复着,似是还未睡醒。
“谁寄来的?”末泽明显要清明得多,自动忽略了『迷』糊唯,越过他问到。
注意,这不是修,我们的修大哥依旧不为所动地看着书。
“不知道,倒是写了一个有趣的词——evilspirit(妖精)”末弦抬手打了个响指,身穿燕尾服的执事出现在大厅中,一个的礼盒摆放在他身前,说是礼物,其实用箱子更为恰当,盒身呈黑『色』,盒身用白『色』的丝带包扎起来,又足有半人高,大概不会有人会用这样诡异颜『色』的盒子作为“礼物”。
当然无论送礼物的还是收礼物的,都非人类。右手搭在左肩,执事单膝行礼,转瞬又再次消失。
站在盒子旁边,末弦首先抽下了白『色』丝带,右手挑起盒盖往里面望去,他很好奇,这个散发着诱人血香的礼盒内究竟装了什么,这香味绝非兽血可以比拟的。
触电般收回目光,末弦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在末泽探究的目光下,掀开了盖子。
箱子里,是一个女孩蜷缩着,她双手紧紧抱膝背靠箱壁,柔软的金发裹住了整个身体,纤长发丝贴在嫩白的皮肤上,白『色』的吊带裙在长发间若隐若现,轻柔地吐息,女孩正处沉睡中。
求助地望向几位准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哥哥“这个,怎么办?”末弦的一双碧瞳写满了真诚,脸上强装着笑意,这个人类已经勾起了他的吸血因子,哪怕已经抑制马上扑食的欲望,口中獠牙也已在灯光下闪烁。
可惜没有人搭理他,就连一向以善解人意(误)着称的唯也只是捂嘴打了个哈欠,竟又闭眼打算休息。
“好吧”认命的垂下头下头,末弦将女孩打横抱起,在接触到女孩的那刻,一贯玩世不恭的他,动作竟奇迹般的温柔起来,瓷器般的脸颊不自觉地泛红。
“让执事安排房间,以后她要和我们住一起。”修手中书并没有放下,只是低沉地吩咐道。
没有等到末弦的回应,他抱着女孩已经失去了踪影。
单人沙发上,末泽放下了杯子,擦拭着眼镜,语气好似漫不经心“修,你知道是谁送的了?”虽是疑问,但末泽的口气几近肯定。
“是他,应该准备了很久了。”明明他有着极好的适合唱歌的声线,可偏偏喜欢将音调压得冷漠无波。
“那个人送来的话的话,是不能动她了。”眼镜推回鼻梁,举杯,浓郁的咖啡入口,苦涩溢满齿腔,任由红发遮住同样血红『色』的眼,末泽陷入沉思。
虽说有些不可思议,但身为人类的她确实与四个少年共同生活了近六年,当然这还不是会令人奇怪的地方,但如果少年们不是人类呢?
“小瑟瑟”
少年坐在床边,伸手摇晃着床上的人儿,金『色』碎发散在额前,眨了眨一双碧眼,长睫在眼睑上留下一串剪影,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似乎这应是个阳光活力无限的少年,但那敞开的衣领,外翻的袖子,松散的鞋带等等,生生破坏了那份美感。
感觉到了晃动,睡意朦胧的少女忽地惊醒,在看清床边的人之后,马上惊呼出声,伴随着惊呼而来的还有一个半人高的抱枕,“末弦!你在干什么,快出去!”
听到少女的话,末弦不怒反笑,侧身躲过抱枕,几步靠近少女,扯下被子,在少女再次发怒前将衣服放在椅子上,闪身出了房间,其动作之利落不禁让人叹为观止(某夜:你每次这样叫醒她,不觉地奇怪吗。末弦笑眯眯地望着某夜:你可以去问问小瑟瑟嘛。某夜瞬间了冷汗嗖嗖坠下,弯腰鞠躬,遁了。)
看向半开的房门,原本的睡意早散了一干二净,微微叹气,少女松开睡裙的丝带换上了衣裙,站在了穿衣镜前,黑白的面料,裙角坠满了荷边,腰间缠着银制的链子,小巧的尖顶皮鞋,即使是对布料不怎么了解的她,也看得出这身衣服昂贵。除去末弦不在调的『性』子不说,他也算是个称职的“哥哥”。
“当”代表零点的钟声敲响,挂钟上的指针重叠在了一起。
没错,他们并非人类,在夜晚活动,不会老去,肤『色』苍白,除了吸血鬼,还有别的什么吗。
拉开房门,黝黑的走廊延伸,四周漆黑一片。她十岁那年因不明原因被放在了这座城堡的门口后,便住进了城堡里,在这里走廊很少点灯,也许正是因此她的夜视能力很好,哪怕不点灯走到餐厅也没问题。
餐厅里点着烛灯,藏青的长桌几乎占了整个餐厅,很难相信外面寸木寸金的檀香木,居然一整块全雕成了餐桌。白『色』的桌布上依次摆满了各『色』甜品,在餐桌两边,四个少年依次坐了在两侧,但主座上却是空的。
在末位抽出椅子坐下,少女或说是千瑟切下蛋糕放入口中,并没有言语。
“小瑟瑟,有什么不开心,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嘛!”发觉少女异样表现,末弦好笑地抬起头,晃着酒杯,金发晃动,口气轻佻。
坐在他边上的胞兄末泽沉这脸,压抑着不悦“不要擅自把我和你归为一类。我可不记得礼仪中有可以嘲笑别人这一条。”酒红『色』的短发衬得那张脸格外秀气,一丝不苟的礼服,银制眼镜却为他增添了几分老成与稳重,这就是三子末泽。
耸耸肩,末弦不以为然“你怎么不教训唯。”语毕他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唯。
坐在右首唯,听到自己的名字『迷』茫的抬起了头,长长的睫『毛』上粘着泪水,蓝瞳愈加朦胧,脸颊上因长时间压着,留下淡粉『色』的桌印子。
末泽将目光转向唯,唯温润一笑,仍是『迷』离的未睡醒的样子,在延迟数秒后,末泽放弃了问话的念头,继续开始数落末弦。
千瑟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六年里这两人只要一凑到一起就争吵不宁,她仅仅停顿片刻,就又继续用餐。
对此,坐在左侧首位,一直作壁上观的银发少年,也同餐桌上那个故意引人斗嘴来逗人开心的笨蛋四弟(夜子:用斗嘴来也千瑟取乐?你干脆找末泽打一架好了,岂不是会更开心?末弦:一边玩去!)一样发现了千瑟与往日的不同,没记错的话平时她应该会劝架吧。
“发生了什么?”放下餐具,银发少年牵动着唇角,试图使自己看上去温和些,可惜收效不怎么显着。
喧嚣即刻平静,
“呲”晃动不定的烛光,摇下一片光晕。
“嗯!”
像是惊醒,又像是回神,也许她也并不知晓,心头震惊,抬头『迷』茫的望向左边首位的银发少年,修,修他居然主动和她说话?过去的四年里好像只有沉默沉默再沉默吧。
“修,你说了什么?”侧头,歉意的目光落下,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幽。
“没事,你不是要说什么吗。”恢复常态,如常的寡淡语调,如雪银发在夜里耀眼且冰冷。
少女在迅速解决食物后,原本是拖着下巴出着神,突然被打断,神『色』微窘,她本就不是活泼的『性』子,虽说除了末弦偶尔会让她情绪激动……
“是这样的,昨天我收到了这个,放在我床边。”收回四散的目光,千瑟将手探入身上披着的外套口袋“欸?”慌『乱』间搜便遍全身,那个东西呢,额,怎么不见了。
食指与拇指相触,指甲被修剪的光滑圆润,修从地上捻起一封信。“是这个吧。”
修将黑『色』的信封拆开,里面是同『色』的邀请函,字似乎是以红墨水书写,但并没有融入黑纸之中,而是以极其诡异地方式浮在面上:
“致亲爱的千瑟小姐,
于三日后零点,维多利亚湖旁将举行一场舞会,诚挚邀请您与亲王们一同前往。”
修的声音依旧低沉婉约,但在听完信后,已经没有人有心思去揣摩。
“哼,诚挚吗,真亏他们好意思说。”最先打破安静的仍是末弦,手上不紧不慢地切着盘中的t骨,却不难发现这银盘边沿,被刀擦出的白痕。
“我们,”为自己灌了杯冰水,望向了掌握着主导权的修“要去吗,或者你们去,或者我留下来,”她有些迟疑,那样的舞会理应属于夜,属于贵族,属于血族,她不过是一个与他们一起生活的普通女孩,没有资格参加宴会。
“不,要去一起去。”末泽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换上少有的温『色』和坚定,然而在看清了少女惊讶的表情后,又徒然收敛。
“确实如此。”修缓缓站起,右手搭在椅背之上,目光不知落于何处,也许是千瑟,也许是他透过窗帘看见了永远不会改变的夜『色』,“未弦你带千瑟去叫醒小五,这次,要带上他。”
没有人注意到,被修攥在左手的信正悄悄化作齑粉。
也没有人注意,少女外套『插』袋里『露』出的黑『色』纸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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