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人剑合一（2/2）

稳住身形的莫木鱼想拉他都来不及，只求他掉入水中，莫像断掉的那半只手臂一样化作了泥尘才好，不然，在荷池中化作泥尘，莫木鱼都不知道怎么去捞他。

好在，假莫木鱼在荷池中扑通了一息之后，便爬出了荷池，笑看着莫木鱼说道，“你还是出手了。不过如今我已经无再战之力，你就是想与我联手，也不可能了。想杀掉凡谷，化解今夜你我的危机，只能靠你自己。”

“无妨。”莫木鱼笑道，“我看了大半个时辰的戏，现在轮到你来看戏了。”

假莫木鱼疑惑道，“你当真有把握杀得了他？”

莫木鱼笑眯眯道，“你不是很了解我吗？你不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吗？怎么连我有没有把握杀掉凡谷都不知道？”

假莫木鱼笑而不言。

喘息了片刻的凡谷这时笑道，“莫木鱼……自从知道你是莫木鱼，而非杨铁钢，我心痛万分。要杀掉你这样的少年，我很难下得去手。不过，我可以容得下你，这五州万物，容不下你。所以，我不得不杀掉你。”

“前辈，您杀不了我。”莫木鱼含笑说道，“您可知在您与他杀得你死我活的这大半个时辰里，我为何不趁机走掉？”

莫木鱼若有遁走的心思，在他与假莫木鱼厮杀之初，才是最好的逃走时机。凡谷想了片刻，好奇道，“为何？”

莫木鱼看了一眼凡谷手中的竹剑阿五说道，“因为我也有一柄类似的竹剑，它名曰，春雪。是它不让我走。它还说，你这柄竹剑能驱散方圆二十里之内的天地元气，但对它无效，让我放宽心看戏。”

类似阿五的竹剑，而且还能让阿五的作用无效，世间真有如此竹剑？凡谷大为好奇，笑道，“如此竹剑，我闻所未闻，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我本以为天下神乎其神的竹剑只有《老人铸剑图》中的那九柄，不曾想还有一柄在那九柄之上。莫木鱼，不防取出你那柄竹剑给我看看。”

莫木鱼惋惜道，“我那柄竹剑有自己的想法，根本就不受我控制，前辈想看，也得它愿意出来给您看才行。不过，它倒是能控制我。”

话罢，莫木鱼识海中的那柄竹剑激射出一道剑意，化作一道暖流瞬间流遍莫木鱼全身，弄得莫木鱼好不舒畅，趴在水合沧露身上耕耘时都没有这么爽过。

莫木鱼不走，的确是因为竹剑传念给他。

在暖流流遍全身的下一息，莫木鱼乍然发现他成了竹剑，或者该说他与竹剑浑然自成一体。

接着，莫木鱼的身体里源源不断散发出萧萧剑意，化作狂风，将他的衣袍灌满，好在他的锦衣结实，否则剑意如此鼓胀之下，衣袍早就四分五裂，化作碾粉了。莫木鱼也就一丝不挂了。

“果然是好剑。”望着莫木鱼身体中涌现的剑意，凡谷惊骇道，“它在你的身体中？”

莫木鱼笑道，“它在我的识海中。”

凡谷骇然道，“剑入识海，闻所未闻。如此以来，无需磨砺剑道，便已经是人剑合一了。你说你不能超控它，只能由它来超控你，是因为你的修为尚没有达到能操控它的境界。莫木鱼，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我真不想杀你。”

“多谢前辈提点。”莫木鱼轻笑道，“我很不喜欢杀人，若不是前辈要杀我，我也绝对生不起杀前辈的心思。前辈，冒犯了，接招吧。”

说话间，一丝元气从莫木鱼的识海中被竹剑抽调而出，延伸入连理佩上的纳物阵中。

旋即，纳物阵中的二十六柄道剑纷纷呼啸而出，逐一悬空立在莫木鱼周身，各有其位。莫木鱼手中的复来剑也脱手飞出，悬在莫木鱼身前的一个位置。

这一切都是竹剑在操控。竹剑这是在布列剑阵，布列的还是莫木鱼初次在水涧中见到竹剑时，竹剑布列的那座元气游走的线路在十万条以上的剑阵。以竹剑自身为阵首，其余二十七柄道剑为阵眼。

莫木鱼在得到竹剑后，大器师也将那二十七柄道剑给了他，他随后送了谷无善一柄道剑，送了离雨荇一柄道剑，便就只有二十五柄了。不过，他在石河岛上，得到了孚极的佩剑，再加上复来剑，刚好是二十七柄。

如今莫木鱼与竹剑浑然自成一体，他就是阵首，二十七柄道剑便是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