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如石如贤（2/2）

老先生自嘲的笑了笑：“老咯，总觉得脑筋转不过来了，就算你给我那么珍贵的文本，我也没精力去研究了，现在这样读读闲书就挺好的。”

算是委婉拒绝了。

胖子颇为无奈的离开了，离开前和莫莫说了一句，“莫小子，以后如果你混不下去了，可以来帝都投靠我啊，到时候让你做我的天字号跟班，那还不吃香喝辣，不过你得把小黑让给我。”

莫莫也无语了，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小黑这么执着。

有一次胖子无聊逛到了马场，看见小黑之后两眼放光的想上去骑骑，最后却被愤怒的小黑甩下马背，围着马场撵了老半天，把胖子摔的是灰头土脸，莫非这一人一马还不打不相识不成？

这之后胖子隔三差五就会想来骑骑小黑，但每次都是被摔成了乌龟，也亏的他皮厚，这也算是莫莫与这胖子多接触了起来的原因。

胖子走了，院子里一下变得清净。

莫莫把洗好的水果摆好，熟门熟路，然后自己搬来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了老先生的旁边。

酝酿了一下，莫莫说道：“先生，我也要走了。”

老先生推了推眼镜，依旧在看那本“山石解析详典”，“年轻人是该多出去走走，总闷着，闷出暮气，就大不可取，什么样的人走什么的路，我相信你的路是一条直路是一条大路更是一条长路。”

“但是”老先生停顿了一会，很认真的想了想，“这样的路必然是很不好走的，所以如果你哪天遇见困难了，在路上发现阻碍了，或者路的旁边出现捷径小道了，我希望你能稍微停下来。”

“停下来，先想一想，想一想在做选择，想一想再接着走。”

“你的那位老师是个真正了不起的人物，在学问方面，我与他就好比稚子与巨人，能够做他的学生，确实很幸运但是也会承受巨大的压力，历史就有很多的天才承担不住这样或者那样的压力而奔溃而变质。”

“他们就像是一块快精心雕琢的美玉，但你却更像是一块石头，我现在总算是有些明白那位的想法了，虽然不敢揣测，但是其中的几丝意味还是知的，遗憾的是我没能成为你真正的老师，也幸运的是我没有成为你的老师，不然你以后很可能会成为一个迂腐的教书先生咯。”

莫莫挠了挠脑袋，咧嘴笑了笑。

今天，与老先生的聊天多了些，可能是知道莫莫也要离开，老先生的话也多了起来，说了些纳维斯岛上的趣闻，也讨论了关于这个季节应该养什么样的儿更合适，还说了离着这个十万八千里远的风佣城是如何的雄壮。。。。。

终有离别时，已是暮时，老人在暮色中有暮气，却也欣荣，因为少年离开时背影为这暮色增添了明艳的色彩。

少年傻笑着朝老先生挥了挥手，“老先生，以后一定还再来看您，到时候我一定会证明出，历史正本关于一千三百年前吉尔伽美什王朝的覆灭，不可能是因为一个王妃，您等着我啊。”

吉尔伽美什正史，王朝覆灭开篇卷—妖妃祸乱，公王将倾。

老先生看着有些神采飞扬的莫莫，自语说道：“呵呵，朴质如石，还是朴质如贤呢？”

这天，少年来到老马夫的墓前，说了很多话，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个小少年骑着一匹小黑马离开了纳维斯半岛。

马上少年，如一朵向阳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