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偷或者强盗（2/2）

校长无奈的说道：“我知道我们为人师表，不应当丑化阶级，但是今年的教学指标真的已经被所有大家族刮分干净了，而且你认真想想，那个小家伙能够攒到今年的学费，那明年呢，后年呢，这些钱对于他来说干什么不好，你现在帮他，或许是害他呢？”

历史老先生良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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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老师返回，笑着对莫莫说道：“对不起，小家伙，名额已经满了。”

莫莫内心一颤，认真的问道：“为什么？”

年轻老师看着莫莫那认真的黑眸，无奈说道：“这是学校的规矩，小家伙，你看，你也不一定非要进学不是，你拿着这些钱买些好吃的多好。”

莫莫突然脸色有些发白，他紧紧的握着三枚金币，那是老马夫多少个日夜辛勤劳动换来的东西，学校的规矩不是有教无类吗？学校的规矩不是只要交了学费任何人都可以上学的吗？

那马夫爷爷说的这个学校的规矩又是什么？那爷爷辛苦了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

莫莫突然发现，爷爷口中所说的规矩和学校所说的规矩很不一样，也许和这个世界的规矩都不一样，那似乎是一些近乎无情冰冷的律条，也像是一道残酷现实的屏障。

这些东西正在阻碍着莫莫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正在摧毁着莫莫的精神世界，曾经受过的辱骂，嘲笑，轻视，这些难堪的画面突然闪入脑中。

莫莫的身体似乎都在微微颤抖，他向年轻老师鞠了一个躬，勉强笑道：“知道了，谢谢老师。”

莫莫离开，身后依旧是人群的嘲笑。

莫莫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存钱上学本来就是老马夫给自己定的一个目标，正是因为这个目标，莫莫才忍受着这个年轻不应该承担的孤独与辛苦，可现在目标似乎没了，就好像是精神上那唯一的一点小美好都消失了。

逐渐走到一条人流渐少的小巷，狭长双眼的流浪汉挡在了莫莫身前，在流浪汉的身旁多出了一个大汉，大汉身形魁梧，面目不善。

“大哥，就是这个小东西，我亲眼看见他从鞋里拿出了三枚金币，天呐，那可是三枚金币。”

流浪汉在撞到莫莫的时候，其实顺走了莫莫怀里的布囊，但没想到却是空的，莫莫其实在来到这里前把银币换成了金币，然后又把这金币藏在了鞋里。

这个小心的举动使莫莫躲过了一劫，但看起来好像又迎来了新的一劫。

贼不走空，流浪汉突然觉得小男孩很有趣，然后他发现莫莫的走路姿势有些不协调，多年的小偷的生涯让他的眼神就像老鹰一样敏锐

于是流浪汉一直在周围观察着他，直到他看见莫莫从鞋里拿出的三枚金币。

流浪汉身边的大汉看着可怕的多，大汉阴森的笑道：“小家伙，把金币交出来吧，学校去不成，加入我们帮派怎么样，我们帮派教的东西可比你那学校要实用的多。”

大汉觉得自己的气势吓吓小朋友完全没有问题，剩下的只是等着这小男孩痛哭流涕的求饶，说不定还会尿裤子呢。

莫莫回过神来，脸色顿时变得雪白，内心恐惧异常，那天面对黑袍人时好像也是这种心情。

莫莫握紧拳头，咬着牙，倔强的说道：“不行，这是爷爷辛苦得来的东西！”

“哟呵，还是个硬骨头！给我抢来！”大汉向流浪汉发出命令。

流浪汉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莫莫动手起了。

莫莫拼命反抗，挣扎，但还是被流浪汉抢走了三枚金币，而趟在地上的莫莫，脸上挨了几巴掌，鼻青脸肿。

但莫莫的眼神是倔强的，他只是平静的盯着流浪汉，像是要看透他的灵魂。

流浪汉看着这个倒在地上一声不吭的小男孩，看着他平静且漆黑的双眸，没来由的竟然害怕了起来，这让流浪汉觉得可耻，于是他又愤怒的踢了一脚莫莫的肚子，莫莫顿时弓起了身体，死死的闭着嘴巴，不愿发出声音。

气势汹汹的两人离开小巷，莫莫躺在地上，内心空荡，没有愤怒，悲伤。

只有彷徨，无助，丢了的三枚金币就像是丢了老马夫的希望。

莫莫看着天空，喃喃自语：“爷爷，对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