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流体（1/2）

如果世界上没有爱情这东西。就会变的无趣很多。应该会变成，只是重复着一天接一天的空虚。於歌的脑海里想象着，爱情该有的模样。能想象到的是於晓帅和钱小美的拌嘴，是柴米油盐，是一碗拉面，是黄历上写道，今日宜扫家，也是小阳台上的钱小美的一株紫罗兰，是於晓帅一壶安神静气的红茶。也是情窦初开时，惊鸿一瞥的少女，互相斗气的同桌，站起来回答问题会撩开耳边发的同学，或者是浑身上下散发着魅力的女老师，甚至是一位友邻女孩儿。后来爱情的模样，大概就变的像流体一般。爱情是《今生今世》里，填不饱肚皮的东西，只有死亡才可以维护的纯洁。爱情是《甘泉玛侬》里不愿意杀死他，只是怕你伤心，整条生命都可以上供的卑微。爱情是《天生杀人狂》里那两条舞动的毒蛇，是在峡谷缓慢飘落的婚纱。爱情是《巴黎最后的探戈》里被毁掉，或者摧毁两个人最极端的状态。它可以变成任何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你饥饿，它就是最美味的食物，如果你在海上迷途，它就是一盏忽明忽暗的灯塔。爱情是暗恋，像《情书》里的经不住似水流年，始终不曾说出过的告白。爱情是紧拥，像《泰坦尼克号》里我没有他的任何一张画像，他却永远留在我心里。爱情是不顾世俗，像《霸王别姬》里说好了的一辈子，少一年一天一个时辰，都算不得一辈子。有人觉得，如果生活磨损了爱情。那爱情我就不要了，我宁愿死去。有人却觉得，爱情就是生活的模样。一粒米，一捆菜，一袋盐。所以爱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李清照说，它是无计可消除，上下眉头，却上心头。纳兰性德说，它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徐志摩说，它是你以为我刀枪不入，我以为你百毒不侵。张爱玲说，它是遇见你我变的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但我的心是欢喜的。三毛说，它是如果你给我的和别人是一样的东西，那我就不要了。那於歌该怎么说呢。他只好说，皆是前辈，所言皆是，学生天资愚钝，不敢造次妄评。而什么爱情不爱情的。还是都去死好了，在这个地方，我想要的就只有我眼前能看到的亮堂路。娄烨这个时候可能会来告诉他，爱情，就是死亡。好吧，那还是远离爱情好了，小妮子给他弹琴不算爱情，全智贤和他拌嘴不算爱情，和孙艺珍在一起抽烟聊天不算爱情，图书馆的对韩佳人的惊鸿一瞥不算爱情，赵寅成和他更不是什么爱情。什么破逼玩意儿，都离得远远儿的就对了。能拍好一部电影，看到胶片穿过放映机，投在屏幕上，黑漆漆的空间里有情侣热吻，有胖大叔打呼噜，有孩子躲在黑暗的一角捉迷藏。人们或许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或许偷偷伸手抓住身边的人，最后走出影院，眸子里的或多或少的都有欣喜。眸子里的光，是於歌现在很想追求的东西。爱情可遇不可求，遇到了他会去抓住，遇不到也不会刻意追求，这就是他的爱情观。换句话讲，比较被动。那我们下一个问题是什么呢。就是对于吴俊河和宋珠喜来说，什么是爱情呢？是如今舞蹈老师在学生中间说，“今天我要教大家跳波尔卡舞，听上去很有趣吧。”是宋珠喜在下面坐着，偷偷对吴俊河说。“我想念你。”是吴俊河粲然的笑，偷偷回说。“我也是。”是他们在舞蹈课上翩然起舞，辗转过几个舞伴，终于将手牵在一起。“我不知道你是泰秀的朋友。”他低头看向她，对她说的这句话止不住的笑意，嘴角难以抑制的上扬，彼此眉目间温存爱意。

有股爱情的温甜气息弥漫在这个空间……

“咔。”

郭在容导演喊了一声。

“休息十分钟，准备拍摄下一个镜头。”

於歌一屁股坐在了舞蹈教室的木板地上，手里的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记满了字。

曹承佑走了过来，把手放在嘴边，比了个手势。

“於歌，你去吗？”

於歌低着头，手上的笔动作不停，顾不上抬头，“你们去吧，我等会儿。”

曹承佑点点头，扭头看到孙艺珍在补妆，就自己一人跑到了舞蹈教室的厕所里去。

於歌眼睛睁的贼大，今天这场在舞蹈房的戏和接下来晚上吴俊河与宋珠喜一行四人一起回家的戏连在一起，他不得不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

过了有两三分钟，终于把刚刚最后一个镜头记录完毕。

见周围的工作人员好像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下个镜头的拍摄，主要因为下个镜头还是在舞蹈房里。

他从扶着木板地坐起来，浑身上下酸痛不已。

把笔揣在兜里的同时摁着眼睛，决定去买杯咖啡。

孙艺珍也在同时补完妆，走过来於歌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