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拜香入伙一条心,飞鹰堡里一家人(2/2)
玄武听完立即啐了一口破口大骂道:“我呸!什么玩意儿。狗屁的传号、马号,自古镖匪不同道,我们牛贺镖王从来信奉与商同行不为伍、与官共处不共事、与贼同路不同道。就是是官商邀我们入伙也都没门,何况是你们这帮打家劫舍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马上飞气的柳眉倒竖、钢牙紧咬,上前啪啪连抽了他几个耳光。然后回身问刘老四:“大当家的,这是个硬茬儿,摘瓢算了。夏天山里蚊虫也槽空了(饿肚子),要给他穿了!”曲良知道,这个穿的酷刑是多么的凶残,将人脱光身子抹上蜂蜜绑在野外,任山里的蚊虫蚂蚁叮咬,一天之后便之剩下一堆白骨。
刘老四忽然露出阴阳怪气的笑,头脸一偏出来了几个小土匪。这小土匪便是“狠心梁”,两人一人手里一把板斧,走上前去二话不说手起斧落,将玄武的两只胳膊连手全部砍了下来,然后剁碎。
刘老四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个口哨,立即飞来了两只海东青,海东青长开了巨大的翅膀,不消片刻便将那一堆肉连骨头啄食的干干净净。
被剁掉双手的玄武疼的几乎昏死过去,血流如注,脸色苍白。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眼见着自己的双手被两只鹰吃的干净,心中更有万箭穿心般的痛恨。
曲良被吓得浑身哆嗦,裤腿和鞋子渐渐被尿打湿,尿液滴滴答答淋到了地上。何五看了一眼那两只贪婪的海东青,此时海东青也正在看着他们,鹰视眈眈。
两只鹰仿佛还在迫切等待着新鲜的美餐。
曲良知道,玄武致素以招致横祸就是因为那句镖匪不同道,刺激了刘老四的自尊。作为山寨土匪啸聚山林,最忌讳的就是人家骂他们是土匪。
马上飞一脸得意:“怎么样,现在还可以考虑。嘴硬的话,就直接喂了海东青。或者还有更好玩的,眼见着天都热了,山里的蚊虫蚂蚁也都多了,别说你们是练武的镖师一身胆气和腱子肉,这片林子里的蚂蚁蚊虫,一晚上就能吃光留下一堆骨头。就算是你们为了镖局杀身成仁了。”
马上飞所说便是飞鹰堡处理叛徒和不降俘虏,一般都是冬挂甲、夏穿。所谓挂甲就是大冬天的夜里脱光衣服泼凉水,浑身结冰活活冻死。
曲良赶紧求饶道:“大,大当家的,我们愿,愿意入伙。鞍前马后,惟命是从,只要,只要不杀我们!”
玄武骂挣扎着费力地道:“你,你个没出息的软骨头,要入伙,你,你自己入伙,别拉着我们,别玷污了我牛贺镖局的声誉!”
还未等到曲良再次发话,玄武的一条腿又被生生砍去喂了海东青,剩余的残肢被扔进了狗圈。
又有几个崽子(小土匪)拿来几个葫芦放在他们的头顶上,然后在他们的屁股上狠狠踢了几脚:有种的给我滚,能跑多远跑多远,要是葫芦掉下来就一箭射死你!
曲良知道,其实这是土匪山寨里常用的过堂招数,为的是训练新手崽子的胆量。头顶葫芦还不能掉,明摆着是不让你快跑。
白虎小声给何五和曲良打气:“兄弟大胆往前走!千万别回头,大不了一死。”
他们转身朝前走着,神箭手莫日根开弓搭箭,飞箭如雨穿透了葫芦射向了门外。何五的双腿就像筛糠一样打哆嗦,曲良早已迈不开腿,僵在哪里,再一次现场直播。头上的葫芦颤颤巍巍几乎掉到地上,他下意识地身手扶住了葫芦,却被利箭穿过手臂,血溅了一身。
白虎小声骂了一句:“不许窝囊,给我立起来!就算中箭不过蚕豆大的窟窿。”
曲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跟随者白虎和何五,手心横着一只箭,忍着剧痛踉跄踉跄撑过了一箭之地。本来他无比恐惧,没想到被射到之后,心里瞬间没了恐惧。
他娘的,中箭的感觉不过如此,手上一个窟窿不会死人嘛。他挺直了腰杆,反倒给何五和白虎打气,三人又走了一箭之地。
刘老四叹道:这帮走镖的泥腿子,居然有种、不怕死。好,我敬你是条汉子。那就加点料,弓箭手加倍,强弩射击!
好家伙,这一阵箭雨更为密集强劲。三人无一幸免都挂了彩,流了血。看来这帮土匪过堂是假,杀人是真。
眼下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反抗只能带来无畏的牺牲。不如先诈降,再找机会逃出去,即使不能在做镖师至少能保住性命,好汉不吃眼前亏。
白虎这样想之后便大声说道:“大当家的,我是这趟镖的负责人和镖头,你们拉我入伙这事,我干啦!”
“哈哈哈,松绑、赏酒!早说嘛,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找不痛快何苦来着。”刘老四复又坐到自己的宝座上,得意洋洋。
几个小厮麻利地将白虎、何五、曲良身上的绳索解开,厚实的松木长条桌子上,一排黑陶大碗一字儿排开,一坛子酒一次满上。
不等白虎等人回过神来,便开了香堂。曲良知道,这是瞧得起他们,一入伙就是堡子里的头领,入伙仪式的第一个环节便是“拜香”。
这时候飞鹰堡三当家的莫日根立即阻止:“大当家的且慢,兄弟认为这样做大为不妥,这几人虽顶着镖王镖局镖师头衔,然武功如何你我均为见识,对堡里来说也是生皮子,寸功未建既为头领怕是其他兄弟不服气呀!”
马上飞抢过话茬:“莫日根头领多虑了,这个好办。拜了香只是第一步,赶明儿就要出去纳个投名状,开差砸窑别梁子(指打劫),试下身手和忠心就知道他们是要假装吃打饭(做土匪)还是要挂住(长期干)。”
刘老四二话不说,将一把匕首“咣当”扔了过来,扎在桌子上。
摆在面前的真是一个令人绝望的局面,要是传出去自己在飞鹰堡拜了香,等于就是开了局落了草,自古镖匪不同道。
只要迈进这个门槛,就是一条不归路,因为镖行里早晚都会知道。
白虎没法子,只能抄起了匕首割破了手掌,鲜血滴进了酒碗。紧接着何五、曲良也如法炮制,三人举起酒碗双膝跪地,对着神鹰和刘老四,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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