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冲冠一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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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的情绪接近崩溃的边缘，她显得很无助，完全没有了当日打晕秦澜时的侠气。

舵爷似乎也坐不住了，面对这段尘封已久的记忆，他拍案而起，怒喝道：“我下山买粮食，正好碰见了接受笞刑的二娘，一打听才知道，竟然是那些鹰爪孙干的好事！”

胡子都要吹上了天，舵爷插着腰，瞠目道：“绺子尚且做不出这些事情来，没想到这些穿着人皮的畜生，竟然比我的心还黑！”

杜兰没有再说话，接下来的事情都是由刘舵爷讲述。

“我买通了衙内，进去看看了二娘，”舵爷的指关节握得咔咔响，他接着说道：“命苦的女人，我见她的第一眼时，就被披头散发，满身是伤的她所吓住了。”

“穿梁子（老鼠）还在一边爬着，恶臭难闻的监牢比马厩还不如，”舵爷恨得牙痒痒，“我虽然是绺子，但从来没有欺负过老百姓，面对这样的情况，我选择救出二娘。”

舵爷拉起了腿上的袍子，缺少一块肉的小腿暴露在秦澜的眼前，他淡淡的说道：“这块肉是当时被削下的。”

“鹰爪孙对付我还算趁手，我杀了几名之后，越来越多的兵涌了进来，”舵爷的眼里没有后悔，反而透露出了骄傲，“刀疤三儿几个合肩儿见我迟迟没有出来，便进来寻我。”

“他脸上的疤就是那时留下的，”杜兰心怀愧疚的说道：“手指也掉在了监牢里。”

秦澜听到现在才明白，原来白荣的师父竟然是杜兰的救命恩人，这位痞里痞气的绺子也有血性的一面。

“我们逃回了山上，”舵爷接着说道：“天杀的县尉竟然派兵来追，好在我们盘踞山头多年，地形早就了如指掌，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反包了他们。”

秦澜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情形，受伤的舵爷、刀疤三儿还有杜兰面临着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鹰爪孙，心里的火焰是烧得有多旺。

人不是不会反抗，而是要在底线被触碰到的时候，没有人是懦夫，会任由他人欺凌。

秦澜看着意气风发的瘸腿舵爷，就能猜想到当年他是如何的英勇。

“县尉死在了我的刀下，”刘舵爷并不避讳的说道：“剩下了几个残兵缴了械，我命人将县尉丢下了山崖，让白面儿带着弟兄们换上了鹰爪孙的皮，回到了县里，救出苏慕。”

比起秦澜的计划，刘舵爷显然要稳妥得多，他能统率着这群绿林好汉看来是有一定的实力。

“苏慕回到了山上，但县丞却躲了起来，”舵爷对于这样的人嗤之以鼻，他满不在乎的说道：“后来，我们将他抓到了寨子里，杜兰亲手割了他。”

秦澜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杜兰，也能明白她当时的心情，面对糟蹋了自己妹妹的禽兽，但凡还有点血性，都忍不住。

“那后来的县丞不知道这件事情吗？”秦澜的心里有了疑惑，虽然县尉和县丞算不上什么大官，但突然消失了，还是会让人产生怀疑。

舵爷笑了笑，他的笑容里透露出了自信，显然秦澜的问题并不是问题。

“白面儿当了县丞，”杜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像是在黑夜里找到了方向，“就是你在山下见到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