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忏悔（2/2）

“好几天没见面，你瘦了。”黎檀捏着钟御轩的俊脸。

钟御轩也一脸委屈。“老婆，明天我不想去参加婚礼……”

他的口气有些烦躁。

黎檀明白症结所在。

跟其他女人举行婚礼，是挺慎人的。

“可是不去你又觉得对不起暮雪是吗？你想让暮雪走的开心，这才是你的初衷对吗？”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原则。我不能为了成全暮雪就伤害你。”钟御轩死都没想到杀伐果决的他，会变成这副优柔寡断的模样。

真的很……丢人。

黎檀抱着钟御轩。“可这是你曾答应她的。你要信守承诺。钟御轩，你是我见过最有担当的男人。不要让我失望。”

而且，她不愿意暮雪还曾为钟御轩的心结。在一年、三年、几十年后钟御轩时不时还会想起她，觉得遗憾、愧疚。

大掌轻拂上黎檀的手背，像是在安抚人。“我运气真好，可以娶到你。”

“我只会放纵你一次。以后再有这些莺莺燕燕，我就地打死。绝对不会手软。”

……

婚礼如期而至。

场地在上次的教堂中。

参加的人很少。柳遇州跟安桥，白染跟钟玉楚还有一个到处乱跑的童童。

至于黎檀，她跟夏尔、沈若坐在教堂外。

她可以装作宽容，可内心她就是容不下暮雪。连短短的半个小时她都不愿意。

钟御轩扶着暮雪上台阶。

教堂空荡无人……洁白的婚纱被风扬起，显得很好看。

牧师正准备发言时，暮雪拉着钟御轩的手道：“这些就不要了……我想跟你一起弹钢琴。”

柳遇州似乎看出了异状。他把身边的安桥搂得很紧。“童童，出去找姐姐玩。”他忽然说出这句话，让在座之人脸色各异。

牧师第一次被拒绝，他很尴尬的退到侧厅。

“书也读完了、海也听过了……就差这个了。”

钟御轩先扶着暮雪坐下，他们二人并排坐在一起。他搂着暮雪才发现钢琴键上空的手颤抖的厉害。

“还记得，我教你弹的摇篮曲吗？”

钟御轩颔首。

悠长舒适的曲子响了起来……

二人的动作很协调。行云流水，很是默契。

教堂外，黎檀靠在沈若的肩上。

夏尔在她身边，用手帕擦着肩上的鼻涕眼泪。他这边才被黎檀污染。沈若那边即将沦陷。

“不想让他们俩结婚，我进去喊停。别哭了。”夏尔拍拍黎檀的胳膊。

黎檀摇头。“参加钟御轩的婚礼让人好难受。我知道是假的，可还是好难受。”

沈若叹了口气。“你跟钟御轩将来也会有婚礼的。你们二人的婚礼是真的，会得到许多人的祝福……包括暮雪……你们将来会很幸福的。”

钢琴前的暮雪弹错了好几个音，可她还在坚持。她靠在钟御轩怀里像是怕打搅众人的雅兴，她很小声问道：“要是没有黎檀，我想嫁给你，你会真的娶我吗？”

“会！”

暮雪却摇头。“可黎檀说，你娶了我，日子久了也会跟我分开。我们会不幸福的。”

“自己最爱的人得不到的话，娶谁都一样。”钟御轩很好的让曲子收了尾。

暮雪却没意识到。过了一会，她的手才从琴键上拿下。

“那你最爱的人……一定是黎檀。只有遇见她，你的婚姻才没遗憾。可我最爱的你，就在我身边，所以……我也没遗憾。”

暮雪的手在钟御轩的手中缓缓滑下。她面如纸色，双眼合上，嘴角微扬。她走得很安详。

“暮雪。”柳遇州腾地从位子上起来，上前去……

可钟御轩却示意他停下！

因为，一切都过去了……

“暮雪，其实我很对不起你。因为，我想，我从来没爱过你。”

“当年拥抱你……只是因为我羡慕你，羡慕你拥有的一切。我想抱住的，是你拥有的世界。一个温馨的世界。”

钟玉楚的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下。“我哥……疯了吗？他在说什么？”

“他在忏悔。想让自己的愧疚少一点，让自己好受一点。”白染盯着十字架，眼眸很阴郁。

“面对你、黎檀、安桥一开始都是这样。我很自私。我喜欢的是你们眼眸中的单纯。可黎檀却让我明白了爱。”

“你很无辜。你是我的私欲留住的人，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消遣，却没有保护你。在你生病后，我厌烦离开了你。”

安桥有些鼻酸。她此时分不清可怜的人到底是谁。

暮雪很惨……可钟御轩的痛苦也不低。

“更可怕的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当年扔下了你。而且我知道，如果是黎檀，我绝不会放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