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遗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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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在床榻上昏了许久。

医院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黎檀跟钟御轩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灯一节一节的暗下来。二人相拥着……

夜越来越寂静，越来越冷清。

“下次不许这么冒险。”黎檀狠狠掐着钟御轩的胳膊。

钟御轩假装喊疼。黎檀才将信将疑的松手。

“老婆……你希望我不去救你？”他痞痞的笑着，要多欠打有多欠打。

“当然不是。可你那样也太危险了。你还说什么要跟暮雪跳下去……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还有后怕。若是当时钟御轩没站稳，说不准他会跟着暮雪一起摔下去。

钟御轩捏着小脸。满是不在意。“你不相信你男人？”

二人拌着嘴。柳遇州从化验室走出来打断二人，手里拿着一张化验报告。

“暮雪体内注射的药剂。跟前几个小时黎檀体内血液成分相似。”柳遇州穿着白大褂双手揣兜里，他一本正经的睨着面前的二人。

钟御轩眉心打了个结。“檀儿身上的药可以解吗？”

柳遇州叹了口气。“暮雪给黎檀下的药分量很少，最多让她失去意识，神经衰弱。随着时间可以消退。”

“可暮雪体内的药剂却严重过量。这是正常身体难以承受的分量。”

黎檀难以置信。她接过化验报告，上面都是他看不懂的词汇。她的手颤抖着，半晌才道：“她……中途有人枪杀了保镖。之后那个人给暮雪打了一剂药。暮雪没有反抗，而且身体状况也很正常。”

那时，黎檀虽然头昏眼，意识淡薄，可她还是清楚地知道车内发生了什么。

“想必就是那个时候打的药。”

“不！这种特别调制的药物应该有一些麻醉的成分。暮雪有精神疾病，她一定长时间在使用。只是这一次给的分量太多，催垮了暮雪的身体。”钟御轩分析道。

也就是说，这么长时间，暮雪都在被人用药物控制，当做实验品。

“对！这并不是医用药。估计是私下调制的实验品。”柳遇州同意钟御轩的推测。

这样一说，黎檀仿佛知道了什么。“应该是老爷子对吗？他觉得暮雪没有利用价值了。而且暮雪也说了，她一直感觉有人在幕后操控她。”

就在这时，病房里传来霹雳乓啷的声响。

暮雪从床上起来，桌上的茶杯接被她弄到地上，满地都是碎片。

她伸手到处摸着。

“暮雪……”钟御轩轻唤了声暮雪的名字。

暮雪停下动作。她微笑着，眉眼温柔道：“小轩……把灯打开好吗？太黑了，我看不见。”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暮雪此时的状况。

她的眼睛，出问题了？

害怕碎片扎到暮雪，钟御轩立即过去，把暮雪抱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很晚了。睡吧。”

暮雪摸到了钟御轩的手。她留恋的抚摸着。“小轩……为什么没开灯你能这么迅速的找到我？你能看见是吗？我……瞎了，对吗？”

“我可以照顾你。”钟御轩握住暮雪的手，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暮雪。

这是明显的顾左右而言其他。

“我想看看童童、看看你……可是再也不可能实现了。”暮雪的眼泪滑至耳畔。“另外一个我才是真正的暮雪。我亲眼看着她伤害童童伤害小动物伤害黎檀，可我没有办法阻止。今晚的闹剧……我要跟黎檀道歉。”

黎檀茫然地看着床榻上虚弱的暮雪。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是，小轩我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因为我爱你。我愿意承受这一切。”

“没事的。没什么需要你来承担。你还有我。我来陪你。”钟御轩帮暮雪掖了掖被子。他示意让黎檀先回去。

走出医院时才发现已经凌晨三点。柳遇州开车送黎檀回别墅。黎檀坐在副驾驶位忍不住还是擦了擦眼泪。

“黎妹，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柳遇州拍了拍黎檀的肩膀。“可是……暮雪对于御轩来说是过去式了。她现在对于御轩来说是亲人。暮雪陪伴了御轩十几年。如今……暮雪可能没几天了。你能明白御轩的痛苦对吗？！”

“暮雪……暮雪她……”黎檀承认她很讨厌暮雪，可……她真的不希望暮雪死去。

她知道……暮雪对钟御轩就跟亲人同等重要。

柳遇州点点头。“药剂的量很重。接下来的几天……暮雪会视觉下降，触觉下降、然后听觉下降……她甚至最后连话都不会说……一个人这样死去，虽然感觉不到痛苦，可是太窝囊了……”

“我没有办法止住心里的妒忌。我的宽容都是装给钟御轩看的。我很自私……”

柳遇州把黎檀揽在怀中。他拍了拍黎檀的背。“别哭了。你注定不是白月光，钟御轩也注定是个有瑕疵的人。我们没有办法成为十全十美的人，可是我们可以做出美好的事情。”

“道理你都懂……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钟御轩。现在都三点半了……我知道租界有一家火锅店没关门。想去吃吗？”柳遇州没等黎檀回答便把车开去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