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半面女（2/2）

灯光渐渐不再闪烁，却开始变得有些昏暗。

“吃吃”的笑声自女人裂开的嘴里发出，女人缓缓从水池中站起了身体。

女人缓步向着楚暗夜走来，随着环形水池的渐渐抬高，楚暗夜一览无余地看到了女人的身体。

女人的整个身体全部布满了牙印。那一排排，密密麻麻，有的深、有的浅、有的只是淡淡发白、有的却是血伽乌黑，楚暗夜一眼便可以认出，那全部都是人的牙印。

女人的双脚上两个小脚趾已然不见，两个大脚趾半连着血肉，耷拉在脚的内侧，一片残破的黑丝网袜挂在女人的左脚脚踝，另一片肉色丝袜，残留在其右腿腿跟……

无法想象，这个泡在水池里的女人，临死之前，是经历过了怎样的残忍和折磨，她所遭受的一切，又是如何的凌虐和侮辱。

楚暗夜毕竟只是个新手，以前宅在家里的时候，虽然也偶尔看看，但真看到如此真实、血腥的一幕，巨大的恐惧似乎在下一刻就将喷涌而出。

这样的一个女人带来的恐怖，楚暗夜甚至感觉接近了满太平间的尸体，伸着惨白的手，去抓握楚暗夜身体的那一刻。

女人渐渐靠近，她的半张脸慢慢贴近离楚暗夜，在只剩下几公分的距离时，停了下来，开始咧嘴狞笑起来。

楚暗夜先前担心的一幕，终于呈现，他的双腿仿佛固定在了地上一般，无法行动分毫，如果此刻晕过去也就巴了，偏偏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半张血脸，楚暗夜的脑子却是无比清醒……

够刺激吗？不无聊了吧？迈向神灵的进阶之路容易吗？幻想不劳而获、事事如意的心态，还要继续拥有吗？

如果，你现在能够问楚暗夜这些问题，那么他的回答肯定与你的答案，想起来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现实永远是这般残酷，永远不会顺着你的心意发展，如果能够看清现实，那么，你也便是看清了自己。

然而，看清别人尚且不易，更何况看清自己？

女人的笑容渐渐褪去，眼神也开始看向下方，她的嘴里吐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侬，不，侬不是，侬不是他……们”

楚暗夜看着女人似乎有退回水池的趋势，心里不由暗暗一喜，但这仅仅只浮现了片刻，女人猛然又抬起了头，半张血腥而又狰狞的脸，再次狠狠地看向楚暗夜。

“吃……吃”

楚暗夜心里咯噔一声，女人一个踏步，长着裂开的大嘴，狠狠扑向楚暗夜的脸，看这架势，应是也要把楚暗夜的半张脸给咬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楚暗夜发现自己的双臂，似乎像是终于突破了某种禁锢般，可以控制起来，于是，他一边用左臂挡住自己的脸，一边用紧握着菜刀的右手，狠狠地朝着女人的脑袋砍去。

“咔嚓”一声，女人的半个脑袋竟然被楚暗夜给削了去，但其身体连着头颅的前半部分，依旧是死死地咬住了楚暗夜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