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除夕廷宴（2/2）

说着，他一拍额头道：“难道你是担心血盟人手不足？也对啊，这段时间往往上一批人尚未出关，第二批便要启程，加上偌大个马场需要管理，人手确是个大问题。”

冷陵盛满一碗稻米粥，放在李仲飞面前道：“相公说的这些，陵儿已经想到。当初爹爹带来人只做维持马场之用，往来收购军马的则全是那些留守血盟总坛的弟兄，人手不是问题。”

“那是为何？”李仲飞不解，挠了挠头道，“莫非有些血盟老人不服你管？”

冷陵又取来盛满细米饼的托盘，才道：“前些日子蔡大哥曾来过一次，说关外的马价突然提高了一倍，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苗头，这是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你说的关外是指金境还是夏境？”李仲飞凝重道，“会不会因为整军备战，朝廷大量购置军马，引得那些奸商趁机坐地起价？”

冷陵拿起片细米饼，咬了一小口说道：“陵儿也有此担心，已让蔡大哥去查了，不过若要知道确切消息，还需费些时日。”

“这样啊，你确实应该盯着。”李仲飞想了想，笑道，“你也无需担心，就算马价骤升，朝廷也不会亏待了血盟。”

冷陵却摇头道：“相公，其实陵儿最担心的不是马场赚不到钱，若仅仅是奸商抬价到还好办，怕只怕金人知道朝廷北伐之举，有意控制马匹流入宋境。”

“若真是那样，可就麻烦了。”李仲飞脸色一变就要起身，沉声道，“趁着天色尚早，我这就去找韩大人，请他提醒圣上小心口风。本来大宋国力就不如金，若金廷再有所防范，北伐岂不难上加难？”

冷陵忙按住他道：“急也不在这一时，相公先吃些东西吧。”

话说如此，但李仲飞心中难以存事，自是食不甘味，草草喝了半碗稻米粥便跑去了韩侂胄居住的后院。

谁知韩侂胄自从昨日清晨离府，竟然至今未归，听韩福讲，今日廷宴，圣上任命韩侂胄与春禄共同主持内外事宜，必须提前一天进宫安排。

李仲飞无奈，只得独自上路，为避免太过招摇，他没有骑那匹汗血宝马，而是在马厩中随便挑了匹枣红马。

走在街上，已有不少官员或骑马、或坐轿向皇宫赶去，不过让他奇怪的是，那些官员并未像往常一样登上入朝故道，却沿着御街一路南下，直奔了和宁门。

由于不清楚这次廷宴的细节，李仲飞便有样学样，跟在百官屁股后面来到了和宁门外。当他看到一群小黄门指挥百官将坐骑、轿子停在指定的区域内，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起来。

百官的按部就班和他的一无所知形成鲜明的对比，若非韩侂胄亲口告诉他今日要来宫中赴宴，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根本没在受邀之列。

任由一个小黄门将他坐骑牵走，李仲飞望着张灯结彩的和宁门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应该继续跟着百官进宫，还是应该先找个熟人问问情况，免得到时候丢了丑仍不自知。

好在不多时，铁人英看见傻站着的他，快步迎了过来：“兄弟，怎么不进去？杵在这里作甚？”

“哦，我刚到，正要进去呢。”李仲飞长松口气，走向宫门，“为何今日百官不走丽正门，却都来了和宁门？”

铁人英跟在他身后，夸张地瞪大了眼道：“韩大人没告诉你吗？今日百官要先游览御园，然后去延和殿向圣上恭贺新春，最后才到澄碧殿参加廷宴。”

“这么麻烦？我还以为吃顿饭便走呢。”李仲飞挠挠头，心中多少有些不耐。他本不喜太过喧闹的场合，更何况是这种浮于表面的往来逢迎？

暗叹间，二人已至和宁门前，铁人英没有继续跟着李仲飞，反而闪出了等待进宫的队伍。

李仲飞心里一下子又没了底气，急声道：“你不进去？”

铁人英摇头道：“我今天要负责和宁门外围的安防，不敢擅离职守。再说我官微职卑，可没资格收到廷宴请柬。”

“你还官职卑微？开什么玩笑！”李仲飞白了他一眼，忽又愣道，“什么请柬？我怎么也没有？”